“师尊!师尊到了!”凌霄儿本已精疲力尽,就快要坚持不住时,眼前混战的离魂者突然陷入静止,快要挨到她脑袋的木棒也停在了空中,她这才看到御剑而至的师父,一时间忍不住欢呼。
离魂者被尽数控制住,衙差与居民们劫后余生,对刚才凶残的混战都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仙者及时赶到,他们还真没把握继续撑下去,毕竟离魂者没有理智也不知道痛,但他们不是。
沈秋白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见沈秋白落地后,众人都围了过来。
“仙子你可得救救我家三郎啊,我们家就他一个能劳作的,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一家子人都没法活了呀!”
“仙者,我家夫君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会遭此横祸,求仙者您救救他呀。”
这些哀求的人多是妇女老人,家中的男人成了这般模样,她们自然着急,围着沈秋白苦苦哀求,沈秋白也只得先稳住她们的情绪。
沈秋白被众人团团围住,没能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但垣越却是一直观察着四周,他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一个矮胖的黑脸男人,神情惶恐地躲在人群中,对上垣越打量的眼神后,男人转身就想走,却被垣越飞身拦下。
“你躲什么躲?”
黑脸男人被垣越一吓,更加不敢看他,眼神飘忽不定:“我、我只是急着回家。”
“怎么了?”沈秋白注意到异动,走上前来,看到黑脸男人的一瞬间,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那应该是个实打实的凡人,但身上却藏着一股深沉的力量。
“这不是丑八怪胡志吗?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你急着回去做什么!”
“我觉得八成是有鬼!这人长得就是一副偷鸡摸狗的样子。每次他走在我后面,我都觉得胆战心惊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方才还在沈秋白面前哭得凄惨可怜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如今眼泪一擦,眼神带着鄙夷,都开始奚落起这个矮胖的男人。
沈秋白微微皱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这是我们御剑宗在办事,如果你们想要来添乱,那别怪我不待见。司黎,霄儿,带这群大妈大婶到别处去。”
司黎与凌霄儿听话的走上前来。这些妇人被沈秋白噎了一下,当着她面不敢多嘴,转身走了两步就开始窃窃私语。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假模假样的安慰人,转眼就凶神恶煞的,这种修仙者少说也活了几百年,怎么好意思叫我们大婶。”
凌霄儿沉不住气,听到这群嘴碎妇人的议论声,当即呛声道:“就算我师尊修行一万年,照样尊称您一句大婶,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因为她长得年轻!”
那些妇人没想到说得这么小声还是被听到了,一个个的脸都憋红了。
司黎忙拉住凌霄儿,虽然他也恼怒这些人不懂知恩图报,但却担心传到宗派中去,毕竟明面上凌霄儿已经被逐出了御剑宗。
沈秋白将两个小徒弟与那群妇人的插曲听得明明白白,但此刻没有心思去计较。
眼前名为胡志的男人在听到那群妇人的嘲讽时,一张脸又黑又红,眼底带着愤怒的恨意。
沈秋白挑眉道:“你已经暴露了。还是快点将怀里的东西交出来吧,这东西并非你能控制得住,它除了能帮你伤人,还能让你自食其果。”
胡志垂着头不言不语,过了会儿他抬起头阴森森地笑着:“他们都是活该的!我从未做过什么恶事,但那些人却可以随意欺辱诋毁我,难道就因为我这张脸?他们既然敢笑话我,我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围观的人群中还有认识胡志的人,见到这样的胡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也有人小声反驳道:“我爷爷从来没笑话过你,甚至出于同情,还在你没钱吃饭的时候给你送过食物,你为什么要害他!”
胡志冷笑一声:“去他娘的同情,我需要那玩意儿吗?说着同情的话却从来没站在面前替我说话,狗屁的同情!”
众人议论纷纷,言语中全是对胡志的谴责。而胡志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块锈迹斑驳的鱼纹铜镜,正要发作之时,手中的铜镜突然被外力打飞了出去。
沈秋白一直都在注意着胡志的反应,从他眼神左右飘忽放声谩骂的时候,她就知道胡志是想让人放松注意力趁机逃跑。
沈秋白没有犹豫,直接将人打晕交给李知府:“先将人关起来吧,把这个道符贴到牢门上,可以困住他,我解决了此事随后就来。”
“在下一定将人看严实了!来人,带走。”李知府自然是千恩万谢一番,叫人将胡志给押了下去。
沈秋白与李知府交涉时,垣越去将那块铜镜给捡起,而也就是他手碰到镜面的那一瞬间,铜镜上就好像有尖刺,在他指尖一触,鲜红的血珠滚进镜面之上,瞬间融合进去。
垣越心中一惊,但此处人多眼杂,他掩饰好了神情。
而那边沈秋白见他没有马上递过来,于是伸出手来:“给我吧。这铜镜应该就是解决离魂事件的关键了。”
垣越犹豫了一瞬,还是递了过去:“小心点儿。”
与方才不同,铜镜在沈秋白手里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沈秋白看过的那些古书里也没有记载这种情况具体该做什么,她尝试将灵息灌入其中。
没想到还真的奏效了,沈秋白自己都有些惊奇。
随着灵息的输入,鱼纹铜镜中涌出一个个白色光点,它们四散而飞,分别飞到离魂者们的头顶上,缓缓融入他们的神识中。
过了会儿,离魂者们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叫嚷着好疼。
“醒了醒了!真是神明保佑,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