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末将确实说过。”
“好,那分出两万兵马给你,不打通粮道,你提头来见,如何?君前无戏言,可敢立军令状?”
宇文邕沉声问道。
“末将领命!”
梁士彦直接出列,单膝跪下,对着宇文邕抱拳行礼。
“来人,笔墨伺候。签完军令状,梁将军下去自行挑选兵马!”
不一会,梁士彦签完军令状,直接大步而去。这次宇文邕遂了他的意,要是作战不利,那真是要把小命交代在大营里了。
只不过,之前他跟宇文邕说的,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并非是最优解。因为梁士彦本来就觉得这次宇文邕根本就不该出兵,至少不该直接走潼关。
做人难,给人“打工”更难。这一刻,他和韦孝宽虽然不在一处,但感受到的打工人体验,是完全一样的。
梁士彦走了以后,宇文邕环顾下方各将,高喊了一声:“贺若弼呢?”
“末将在。”
一身银甲,打扮十分骚包的贺若弼出列,对着宇文邕拱手行礼。
“朕给你两万兵马,护送高演回洛阳。然后驻扎在洛阳。
若是那边有人不喜欢我们……那么,你就试试让他们喜欢我们。”
宇文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喜欢,然后让他们喜欢……那是用嘴还是用刀?
宇文邕军中各将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贺若弼,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陛下,末将会用刀让他们明白,现在洛阳是我周国的洛阳,不是他们那帮丧家之犬的洛阳。”
他没说立军令状,大概是感觉完全没什么问题,或许宇文邕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话说得同在大厅里的高演与唐邕二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为说到丧家之犬,他们现在几乎可以算是地地道道的丧家犬了。
贺若弼那番话,等于是把他们的脸放在地上摩擦。
“呵呵,朕只看最后的结果,若是你不能带着人入主洛阳,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宇文邕对高演的态度就是:我对你很客气,但是我并不阻止手下人羞辱你,虽然我也不会特意吩咐他们去做就是了。
“长山王,你怎么说?你乐意跟贺若将军同去么?”
宇文邕笑着问道。
“在下自当从命。”
高演站出来双手拢袖行了一礼,随即退回座位。
唐邕有些诧异的看了高演一眼,对这位王爷的“能屈能伸”,十分佩服。
做人难的地方在于,死了的人,可以一死百了,而活着的人,则要坚强的走下去,不能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于高演来说,死了或许是种解脱,只有活着,才是勇士的选择。
唐邕不由得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