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绰罗氏暗暗点头,看来这位六公主殿下还是个护短的。
决定好了称呼,靖安公主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姑娘,“湘湘可是觉着我作为公主应该以理服人?温声细语地好生同她们讲道理?”
富察湘湘点头,难道不该是这样的吗?
公主殿下,您该保持您的端庄淑静!
靖安公主洒然一笑,眉宇之间带了傲气,“我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当今的天子是我的皇阿玛,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从小把我养大的皇额娘,我是金尊玉贵的固伦公主,为何要看一个臣妇的脸色?”
见富察湘湘面上几分恍然之色,靖安公主继续道,“端庄有礼,那是对着自家长辈、对着皇室宗亲、对着外宾的,至于旁的那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我愿意给几分面子称上一声,勉强算是个长辈;若是不愿,便是连给我提鞋也是不配的!”
这一刻,作为皇后膝下唯二女儿的傲气以及属于皇族公主的霸气,靖安公主展露无疑。
富察湘湘在听了靖安公主一番以着极平淡口吻说出的慷慨澎湃之言,顿时双眼放光,满脸崇拜道,“公主嫂嫂,你好厉害呦!”
阿兰泰闻言脸色便是一黑,侧首看了索绰罗氏一眼:你养的好闺女,简直是丢人丢到公主面前了。
索绰罗氏轻哼一声:那也比你那好侄女强,丢人丢到皇后娘娘面前去了。
阿兰泰面上一僵,默默扭头去喝茶了。
素心又在靖安公主府待了两日方才回了宫。
而发生在富察府上的事儿,阿兰泰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一早向康熙请罪比之翻后账来得好,于是,一上朝,阿兰泰在所有御史发难之前上了折子。
阿兰泰跪在大殿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诚恳,“万岁爷,都是奴才的不好,让公主在府上受了气,要打要罚奴才绝无怨言!”
官拜从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的阿兰泰长子见自家阿玛跪了,也只得出列跪在啦阿兰泰身边儿。
殿内静默了一瞬,一众御史们瞬间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弹劾诺尔齐治家不严、教女无方、藐视皇家,反倒是阿兰泰父子被投了一波同情票。
看着吵吵嚷嚷跪了一地的御史们,又看看正中跪着的阿兰泰父子俩,再看看另一边儿跪着求他给公主做主的胤禛兄弟几个,康熙只觉着头都大了一圈儿。
这叫什么事儿,他的固伦公主才成婚几天,就被在婆家下了面子,还是以不懂礼仪规矩的由头,那是下了公主的面子吗?
谁不知道,靖安公主是打小养在皇后身边儿的;谁不知道,靖安六公主那是被他称赞过的礼仪规矩极好的公主;说靖安公主的礼仪规矩不好,那是在打皇后的脸,更是在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愤怒之下的康熙说出了一句与靖安几乎如出一辙的话,“马佳氏的教养真真儿是极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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