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生前也不过是皇阿玛一个不得宠的嫔位,若非有皇额娘,只怕是连这个嫔位也是混不上的,之前看在皇阿玛和皇额娘的面子上,尊称一声‘敏母妃’已是极限。如此,本王守了这么多天,也算是尽了心了。”胤祉摸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脑门儿,“再者,大家的头上都带着帽子,到底有没有剃头又有什么区别呢?皇额娘何必如此较真儿?”
荣妃捏了帕子,“胤祉怎么与你皇额娘说话呢!”
胤祉看着荣妃,语气和缓了道,“额娘,儿子也不过是就事儿论事儿。”
荣妃被胤祉这一席话顶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用了歉意的目光望向了若幽。
若幽沉默了片刻,侧头看了一直默不作声望着自己的荣妃,“荣妃,本宫若是对胤祉施以惩戒,你怎么说?”
荣妃对着若幽福了一礼,“但凭皇后娘娘处置,臣妾绝无怨言。”
若欧微微颔首,“老三,你作为兄长,无视祖宗家法,本宫便罚你二十个板子,待你伤好之后,去太庙每日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儿反省,为期一月;另抄写宫规百遍。胤祉,诚郡王,你可有异议?”
胤祉一手扣上自己的瓜皮帽,拉长了调子,“皇~额~娘,即便是我不该剃了发,但是十二弟却是更不该动手打人!我可是他的兄长!”
“哦?”若幽寒了声,“诚郡王这是不服了?”
“皇额娘如此偏袒,胤祉自然不服。”胤祉微微眯了眼,“打人的不轻不重的揭过,我这个被打的却是被挨了罚,这是什么道理?人人皆言当今皇后娘娘雍容公正,依着本王看来,此言不尽不实!”
“逆子放肆!”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自假山处传出,康熙满面怒容地自假山之后现身。
“参见万岁爷(皇阿玛)。”众人见到康熙突然出现均是吓了一跳。
康熙先扶起了若幽,随即便大步走到胤祉身前,一脚将胤祉踹翻在地,“逆子,有你这么与你皇额娘说话的么?”
胤祉抚着闷疼的胸口,却是带了几分不解与委屈,更多的却是不甘,“皇阿玛,您缘何要责打儿臣?儿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康熙双目一立,便要再抬脚。
荣妃见状刚忙上前抱住了康熙的腿,带了心疼道,“万岁爷,不能再踹了。”
言罢,又扭了头对着胤祉道,“胤祉,还不赶紧向你皇阿玛认错!”
胤祉看了看荣妃又看了看康熙,低了头,却是不发一言,显然见得是不觉着自己有错。
康熙一把挥开荣妃,指着胤祉寒声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不尊祖宗家法、不敬嫡母、目无君父还不知悔改!”
胤祉见康熙对着荣妃发怒,膝行上前几步,“皇阿玛,此事儿与额娘无关,您若要罚便罚儿臣就是,儿臣都受着。”
闻言,康熙怒极反笑,“看不出来诚郡王还是个孝子!”
闭了闭眼,良久,康熙紧握着的双拳缓缓放开,“诚郡王胤祉,不敬嫡母、顶撞君父,无视祖宗家法,赏三十板子、罚俸三年;着降为贝勒,卸去一切朝中职务,回府静思己过;一个月后,到太庙每日跪上两个时辰,为期三个月。”
“荣妃马佳氏,教子不严,禁足三月、罚俸一年。”康熙摩挲着玉扳指,沉吟片刻,“至于这协理六宫之权,荣妃你自己先学好了规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