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昏?”洛冰愕然。
“是啊!我这脖子,到现在还酸疼酸疼的呢!”桃夭夭转了转脑袋,若有所思地猜测道:“我觉得,你家世子,应该还是那个地方有点问题……”
“咳!咳咳!——”洛冰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就当……就当公子他是正人君子,不想趁人之危吧!”
“或许吧……”桃夭夭自言自语,“也许,他是不喜欢被人用强的?”
洛冰:“……”
……
洛云锡一个人风也似地出了汤池,左转之后,他沿着鹅卵石小路直奔枫树林而去。
平日里没有他的吩咐,汤池这边是无人敢进来的,因此枫树林的雪地便还保持着前日里的模样,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洛云锡冷着脸去了枫树林,从树上随便折了一根树枝下来便在空地里练起了剑法。
剑气所到之处,卷起地上和树上的漫天大雪,枫树林中瞬间便如大雪突至。
飘飘扬扬的雪花纷纷然落在洛云锡身上和脸上,冰凉的雪花让他通红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
一套剑法下来,他捂住胸口跪在了地上,“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他缓缓地躺倒在了雪地上,并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响起,一身白衣的沈玉枫踩着积雪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雪地里的那一片鲜红的梅花,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他快步走到洛云锡身边,然后抬脚踢了踢洛云锡的肩膀:“死了?”
似是料到来人是沈玉枫似的,洛云锡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并无多大波澜,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抬手抹去了嘴角的那一丝血迹,然后缓缓坐起身来。
“没死就好,过来让本谷主给你把把脉!”沈玉枫一边说,一边就地坐在了洛云锡的身边。
洛云锡没有动,任凭沈玉枫捏起了他的手腕。
沈玉枫切了切他的脉象,嫌弃地一把丢了开去。
“洛云锡啊洛云锡,你倒是真能忍啊!宁愿冒着气血逆流的危险,也忍着没下手是吗?”沈玉枫“啧啧”地摇摇头,听不出来是褒是贬。
“……我怕伤了她……”洛云锡沙哑着声音开口,“更怕我身上的寒毒会渡给她……”
洛云锡的话让沈玉枫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他才伸手拍了拍洛云锡的肩膀:“行了,啥也别说了,我沈玉枫敬你是条汉子!”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又伸手将洛云锡从地上拉了起来:“行了,别在地上坐着了,发泄完了吗?可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呢!”
洛云锡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玉枫忽然低低地笑了两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洛云锡身体的某个地方:“只是可怜我那小表妹了,她该不会以为你那里……不正常吧!”
“滚——”洛云锡的脸色一寒,对着沈玉枫挥出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却被沈玉枫轻飘飘地躲了开去。
“不想死的话,就别妄动内力了!”沈玉枫白了洛云锡一眼,“我可是听说,那圆月教的功夫邪门得很,你这次跟他们的梁子可是结大发了!得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了!”
“我知道。”洛云锡轻咳了两声,偷偷咽下口中的腥甜,“定远侯府那边如何了?人救回来了吗?”
沈玉枫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人伤得太重,身上数十支毒箭啊!还大多伤在要害部位,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
洛云锡紧紧皱了皱眉头:“定远侯的伤势呢?”
“他倒是还好,就中了两支毒箭,且都是伤在了腿上,我已经给他解了毒,剩下的时间,就是好生将养几日了。”说到这里,沈玉枫看了一眼洛云锡,
“京城已经不安全了,我已经给我爹去了书信,打算将姑母接到玉剑山庄去,至于你和我那小表妹,若是没有大婚,定远侯一定不会同意你带她离开的……”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洛云锡沉声说道。
“好吧……”沈玉枫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跟上了洛云锡的脚步,雪地里留下两排坚定的脚印……
……
玄幽王府。
桃夭夭睁开眼,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想起来身在何处。
这是她原先在玄幽王府住的那个小房间,除了大窗以外,西边还有一个小窗户,此刻正有一束昏黄的光线从窗户里照进了屋内,告诉她如今已经是日头西沉了。
看来她的这一觉,着实睡得时间有些长。
一觉醒来,她身上的那股媚药的劲头已经完全散去,如今的她神清气爽。
伸了几个懒腰之后,她自行穿衣下了床,又坐在妆凳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是大晴天,外头却很冷,屋檐上的积雪在融化滴落的过程中便被冻成了冰琉璃,长长的,尖尖的挂在屋檐下,虽然好看,却又带着危险,随时都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刃。
看着那一个个尖尖的琉璃,桃夭夭忽然想起了沈卿尘送给她的那只簪子,她竟然都忘了娘送她的这柄利器了!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头顶的那根簪子,忽然间便想家了。
“醒了?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沐浴在夕阳下的洛云锡,正背对着阳光站在她的身后。
是了,她的房间原本跟洛云锡的房间挨得就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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