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祁风得到了里面洛云锡的允许,迅速闪身进了房内。
“王上,桃大人留给您的信!”祁风将手心里握着的信纸原封不动地递给了洛云锡。
洛云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神色凝重地接过了信纸。
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还浸了些祁风掌心的汗水。
信纸上的内容不多,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虽然俊逸,却有些凌乱,不难看出桃灼写信之时心情的急迫。
洛云锡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间便松弛了下来,尤其是末尾的几行字:
……灼归心似箭,望亦安莫怪。
家母尚在人世一事,还望亦安暂为保密。
烦请亦安请代为照顾夭夭,十日之后,在玉剑山庄恭候大驾。
洛云锡轻轻摩挲着“夭夭”二字,嘴角噙了一抹笑。
十日之后沈玉枫大婚,他原本还在犹豫,但是信上的内容里,却有着更重要的喜讯,看来这趟玉剑山庄之行,他是非去不可了。
“写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洛渊的声音没好气地从一旁传来,洛云锡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将那张信纸递了过去。
“看来,父皇一时半会的是出不了宫了,儿臣有些私事要处理,最近这段时间只好辛苦父皇了。”
洛渊仔仔细细地将手心里的信看完,冷哼了一声之后开口:“我才帮你压下出兵天晟的事,你就要撒手不管了?你倒是会躲清静!”
洛云锡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天晟的事费不了父皇多少心思,儿臣已经做好了安排,只需最后的收网一搏了。”
洛渊不相信地看了洛云锡一眼:“此话当真?”
洛云锡站起身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祁风:“祁风可以作证,父皇有什么吩咐,尽管找祁风便好!儿臣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还轻轻拍了拍祁风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被点到名的祁风一个激灵,慌忙站直了身子。
“好!”洛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是时候带领我那洛家军活动活动筋骨了!”
祁风硬着头皮笑了笑:“那个……太上皇,王上虽然让您费心天晟的事,但是根本用不到您亲自动手的!
咱们在天晟那边有人,天晟已经是惊弓之鸟,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便好!”
“你闭嘴!老子要如何报仇还要你来教不成?”祁风的话被洛渊恶狠狠地打断了,他咬咬后槽牙,眼底划过一丝嗜血的寒光。
狗日的天晟!老子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战战兢兢被卖了的祁风:……
……
洛冰跟在洛云锡身后下了议事殿的台阶,知道祁风根本没来得及提及红菱的事,她便小心地跟洛云锡提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洛云锡脚步微微一顿:“朕知道了,你去让御膳房做几样菜送到幻灵宫去,然后随她四处转转就好。”
“知道了王上。”洛冰知道洛云锡另有安排,便松了一口气。
“另外,桃兄离宫的事情,暂时先别让她知道。”洛云锡又吩咐了一句,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太好瞒。
“好的王上!”洛冰点头应下了,想了想又问:“那大公子这一路去玉剑山庄,可需要塞人保护?”
“派人暗中互送到边界吧。”洛云锡思忖道,“玉剑山庄距离不算太远,沈玉枫既然会写信给他,自然已经安排了人手接应。”
“王上所言甚是!那属下就先去陪小姐找红菱了。”洛冰对着洛云锡抱了抱拳头,回头转身离开。
洛云锡静静站在花坛边上,想到桃夭夭那张言笑晏晏的小脸,他的心忽然又是一阵抽疼。
他苍白着脸一把按住了心口。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有时候想她的时候会疼,有时候却又不会?
昨晚在议事殿闻到她的气息,还有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她的倩影,这两次的感觉,都是针扎似的疼痛。
可是今日的午宴,还有幻灵宫装醉的时候的他,分明思她念她更甚,为何就没有发作呢?
洛云锡的眉头越锁越紧,他在原地静静地站了片刻,等到心口的那阵疼痛过去之后才转身匆匆离开。
看来,他还要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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