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和怀国公府甚少交集,故而周若娴也没有下帖子。这葛玲是跟着王家姐妹一块来的。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任瑜本已慢慢挪到了王家姐妹身旁站着的蓝衣女子身边,闻言身子一僵,再不动弹了,凄苦地低下了头。
那蓝衣女子她认识,就是二婶娘家的闺秀,叫穆英,是母亲准备给她说亲的穆天河的亲妹妹。她本来还想再努力一下,穆家这样的家世对她来说是很不错的一门亲事了。
可惜,她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只要任舒在,只要那个中邪的名声出现过,她就再不可能和穆家有所牵涉了。
“这位不知怎么称呼?净慧大师早已经言明我任表妹没有中邪。净慧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话我们都相信,也信服。你却这样说,难道你自认比净慧大师还厉害?”
周若娟作为怀国公府在这里最年长的女儿,绝对不能任由她人欺负他们怀国公府的外孙女。
说完,周若娟看了眼眼神涣散的周若娴轻轻蹙了蹙眉。
“大师仁慈,不忍坏人声誉,也不忍毁人一生,这才说没有中邪罢了。可哪家闺秀会青天白日的当街杀人?还虐伤道士。你们没看到过,我家下人可亲眼在顺天府看到那道士被打得动不了身,连去顺天府上告都是被人抬去的。这也不说了,哪家闺秀听到了被人上告就直接去道观放火的?什么是为了救那些女子才去放得火,这话也就骗骗小老百姓罢了,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真要救,当时放火的时候怎么不救?偏偏等顺天府多番查探,隔了那许多天才救了那些女子?”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众人不由信了几分,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往后退了退。
有个总兵家的小姐一下退到了任瑜身旁,看到她想起是和任舒一块进来的,当时说是任舒的堂姐来着,忙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远远躲开了。
任瑜瞧见那小姐这么做了后,穆英紧着也退开了数步,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愤恨得盯着任舒。
锦华公主扬起嘴角,嗟了口上好的龙井茶,惬意得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皇兄,她可是做到了他要求的,回头要不把她看中的翡翠玉雕给她,就捅到母后那去,哼!
周若娟气得拉过周若娴,小声问道:“这姑娘是谁?”
她因为父亲早逝之故,再有早早定亲,很少出门做客,南阳王府的人又从来不登怀国公府的门,故而并不认识葛玲。
周若娴被她一拉回过神来,回道:“南阳王府三房庶女葛玲。”
周若娟知道来人身份后,上前道:“葛姑娘,你说的当街杀人,什么虐伤道士,顺天府可都出了判词。姑娘若是不知,不如去问一问,甄大人是如何判的。那两件事皆事出有因,与我表妹关系不大,她也是受害者罢了。”
“甄大人?谁知道甄大人是不是故意偏袒呢。谁不知道任府里有一个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不仅是户部尚书,还兼着内阁辅臣呢,权势滔天,哪怕是我南阳王府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一个三品的顺天府尹。”
葛玲语气十分不屑。
甄蓉蓉听她诋毁父亲,气得上前理论:“葛姑娘,我甄府虽比不上南阳王府,可也容不得你如此诋毁。我父亲做事向来凭良心,兢兢业业,半点不敢懈怠,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肆意嘲弄一名朝廷臣工,难道南阳王府就是这么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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