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楚大夫没来,陈院正坐着宫里的马车回了任府,立时给周沁看了看。
“任大夫人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没事,任老爷还请放宽心。任二姑娘的死,还请节哀。”
任泊安抬头:“陈院正,你说小女是过敏而已,为什么她就这么死了?”
陈院正回道:“任二小姐过敏晕厥,症状严重,又一直灌不进药,本来我们想了个灌药的法子,可惜没来得及用。任老爷,老夫对不住了。”
任泊安不是傻子,这件事他总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来,现在周沁又悲伤过度,他自己也对爱女辞世悲痛欲绝,一边要顾着妻子,一边又要料理女儿丧事,便把疑问先放下了。
“大管家,小姐的丧事你按府里规矩办吧。”
大管家应是,自去办理后事。
任府丧事有定例,倒不难办。
“陈院正,不知你进宫可有见过我父亲?他知道舒儿的事情吗?我父亲可有和你一起回来?”
女儿家的闺名外人极少知道,但陈院正两天一直在任府,多次听周沁或者任泊安叫任二姑娘舒儿,自然知道舒儿就是任二姑娘。
陈院正顿了顿,回道:“不曾看见。老夫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厮。”
任泊安点点头,道:“想来会有人告诉我父亲的,有劳陈院正了。”
“老夫这段时间还会在府上叨扰,任老爷客气了。”
任泊安不解,有心想问,余光看到周沁的脸将话吞了回去。陈院正想待就待着吧,周沁身体不好,也好就近诊治。
大管家动作麻利,当天就吩咐人将任舒全身擦洗了一边,换了衣服放在了买好的楠木棺材里,摆在了前院正厅。
任熙彦三兄弟下学后看到府里挂起白幡,三个人震惊,对视一眼,冲进大门,就看见了一口棺材,棺材前跪着任舒的丫头兰香。
任熙林往前迈了一步,不想软了脚,人直直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他也不觉得痛,立刻站起来跑到棺材边。
任熙彦和任熙辉和任熙林几乎同时到达,一眼就看见了平静安详、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的任舒。
任熙林没忍住,直接大哭起来。
任熙彦红着眼冲兰香吼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兰香已经流了一天的泪了,此时木愣愣抬头,缓缓道:“大少爷,小姐去了。”
“不是过敏吗?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起来,起来,小妹,给我起来!”
任熙彦弯下腰将人抱坐起来,任舒无知无觉地任由他抱着。
大管家得了消息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忙把人拉开,不忍心道:“大少爷,二少爷,五少爷,二小姐去了,你们节哀。夫人悲痛不已晕过去了,你们去看看她吧。”
三兄弟没动,大管家便又道:“大少爷,死去的人已经去了,我们还是守着活着的人吧。大夫人一直没醒,你们过去陪陪,没准人就醒了。”
任熙彦一怔,拔腿就跑,他怕,怕母亲和任舒一样也一睡不起。
任熙辉和他一个想法,急奔向明枫院。
任熙林见了,爬起来也旋风一般刮出了门。
“兰香,你守着二小姐。”
大管家叹了口气,嘱咐了句。
兰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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