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在兰香的服侍下漱了口,看着姚妈妈和莺歌两人将周沁扶回床躺下,跟着进了内室。
碧春和碧桃两个人带着几个丫鬟在外间收拾。
“母亲受伤了?”
周沁刚躺下,正准备和任舒说话,闻言僵了下,笑道:“没有的事。”
“我看父亲和哥哥们并不知道的样子,想来母亲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看来并不是在府里受的伤。是在宫里受的伤吗?”
任舒语气平淡,周沁听着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皇权至上,她们一家子都不可能和皇权对着干,便死撑着不认:“我没有受伤,你别多想了。”
然后狠狠瞪了眼兰香,她以为是兰香吐露了什么。
任舒顺着她视线看去,见是兰香,语气依旧平淡地问道:“兰香,你知道夫人受伤的事?”
兰香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诺诺不言。
这么一来,周沁便知道自己错怪兰香了,有些懊恼,偏还没什么话好说,现在的任舒一点都不好糊弄。
任舒见了,不再继续准问,站起来道:“母亲好生休息,我回清露院了。”
周沁有心想将兰香留下来,以免坏事,可又怕任舒起疑,左右为难着不知该留还是不该留。
任舒可没她纠结,直接将兰香叫起来,回了清露院。
周沁没办法,只来得及以眼神警告。
莺歌和姚妈妈面面相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们明明做的很好,陪了周沁一夜的任泊安都没发现,怎么小姐刚醒就知道了,看样子还不是兰香说的。
新绿等人听说任舒没死都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按着吩咐回清露院收拾屋子去了。
等真看到任舒踏进院子,众人欢喜地又流了眼泪,围着她嘘寒问暖,直到任舒不耐烦将人遣散,才不舍得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进了正屋,任舒将新绿赶了出去,独留下兰香一人,也不说话就静静得看着她。
兰香扛不住这眼神,跪了下去。
任舒用手敲着桌子,漫不经心道:“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小姐!”
兰香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夫人不让奴婢告诉你。”
“这么说来,你准备听夫人的了?”
任舒淡淡道。
兰香闻言反应极快,回道:“小姐,奴婢这就说。你喝了蜜露当场晕厥了,太后娘娘就叫了太医来,太医说你是过敏导致的晕厥,开了方子,然后太后娘娘就让人送你去了东偏殿。夫人一直守在你身边,后来不知怎的,陛下拿着一把剑冲了进来,举剑就要杀你。夫人手快,一把抓住了剑刃,但力气不够,眼看剑刃往你身上去,夫人…夫人就用身体挡住了剑。那剑刺在夫人左胸,当时流了好多血,陛下没有收手,拔了剑又要继续砍躺在床上的你,夫人直接扑到了你身上。奴婢本以为夫人和你都要出事了,没想到太后娘娘冲进来拦住了。她说夫人娘家是怀国公府,陛下已经开罪了一个护国公,难道还要伤了怀国公的心,硬生生将剑从陛下手里抽了出来。再之后,夫人不顾伤势,求太后娘娘看在怀国公的面上,放你回任府,让你哪怕死也死在任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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