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后心里对任府里所有人都万分膈应,但想到武德帝这个唯一的儿子又不得不妥协,淡声道:“任爱卿有什么建议?”
“淮阳侯世子自来得太后和陛下看重,尤其是陛下十分看重世子,向来与世子形影不离。若他冒然离京,陛下又见不着,怕是会引人猜测,影响不好。”
形影不离自然是夸张的说法,但成辕一向跟着陛下,陛下在哪,他基本就在哪。故此任灏说得不无道理。
臣工们见不到陛下,又见不到跟着的淮阳侯世子难保不会胡思乱想,进而引发朝局动荡。
“依你之见呢?”
左太后皱眉问道。
“不如先别让世子离开,等有了陛下确切的消息再说,或者过段时间再找个为陛下寻医问药的理由再离开。”
“哼!任尚书不是为了陛下着想,怕是为自家孙女着想吧。最好等人跑远了,让我们找不到陛下,就可以任由你们为所欲为,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左相不满,一阵见血地道。
任灏不与他争辩,只道:“这只是臣的想法,如何做还要太后定夺。”
要不说任灏很得太后、陛下的信任呢,从中就可见一斑。
左太后俯视着下方,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道:“成辕先不动,和往常一样。看明天大家的反应再说吧。”
“哥哥,任爱卿,明天,你们传哀家懿旨:自明日开始大朝会暂停,所有事务报送到内阁,由内阁处理,重大事件由哀家和内阁共同商讨。陛下身体抱恙,任何人无诏不得觐见!”
“是,臣领旨。”
左相和任灏齐声应下。
“成辕,陛下的寝殿就由你守着,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得进入,包括皇后。”
“臣领旨。”
左太后和左相、任灏又商量了些细节,转眼天就亮了。
大朝会上,小泉子宣读了左太后的懿旨,众臣工本就对不见皇帝犯疑,闻言都惊了。
内阁中除了左相和任灏知道实情外,其他三人并不知道情况,其中吏部尚书是跟着左相的,便去问了左相;兵部尚书因为时常和户部打交道,与任灏更交好,便找他探消息,兼任督察院都御史,原太子太傅的唐泽只静静不语。
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自然打探不到什么,众臣工见了更是惶惶,还是左相最后出面将质疑声镇压了下去,将武德帝未亲政前的事例说了一番,众人勉强接受了。
大朝会如何,任舒和武德帝都不得而知,此时的他们正在去往西北的镇国公府的马车里,当然任舒是闲适地坐着,而武德帝被点了穴塞到了任舒坐着的车凳里面,偏偏连救命都喊不了,简直悲催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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