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她?”
任舒冷笑:“你就不怕她恨你吗?因为你,生她、养她的父母亲族被屠戮殆尽,你觉得她该如何做?她难道不会恨你吗?”
“任舒!”
武德帝皱眉。
“回答我!”
任舒不为所动。
穆天河瞥了眼皇帝,将目光定在任舒身上,半响才道:“若她恨我,也由她。但作为丈夫,我仍旧应该护着她。在我心中,公道、正义才是人之为人的根本。我不会因为妻子、父母等原因而不去守护道义。诚然这会伤害他们,但这就是我生存于世的立世根本,过去没有变,现在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姑娘言语相逼,可是认为长安王是幕后主使了?”
任舒看着穆天河好半响,才看向武德帝,淡淡道:“不错,贾德昌、和靖的幕后主子就是长安王。越洲富庶,贾德昌做知洲这些年,年年将收到的赋税砍了一半,悄无声息得送到了长安王手里。越洲被他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你想拿到证据可要费一番心思了。”
武德帝瞳孔一阵紧缩,年年赋税的一半!贾德昌在越洲可是呆了有九年之久!怪到越洲税负一直都不能超过吴洲,原来根由竟在此处!
穆天河不可思议得看着任舒,审视着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长安王?竟是长安王吗?”
武德帝喃喃自语,若说是经常上蹿下跳的南阳王,或者嚣张跋扈的长兴王他都不惊讶,唯独长安王太让人意外了。
这位王叔向来给他的感觉都是亲切和蔼的,当初朝臣们上书立嗣的时候,长安王还回避了,发出话来等皇帝有消息了再谈立嗣之事,没想到竟藏得如此之深。
听话听音,穆天河一听武德帝的话,就明白他毫无保留得相信了任舒的话!
“任姑娘如此笃定,可有证据?”
“你们相不相信与我无关。和靖和贾德昌都是谨慎之人,想找出证据扳倒长安王怕是不容易,他们也不会承认。目前的关键还是放在赈灾银粮之上吧。”
武德帝敲了敲桌面,思忖道:“穆卿可愿为朕找出证据?”
穆天河跪地道:“臣愿为陛下效劳。但臣有个不情之请,请陛下允准!”
皇帝不由分说相信了任舒的话,幕后主使不管是不是长安王,他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说。”
武德帝淡漠得道。
“此事若当真是长安王所为,臣有幸得到证据的话。臣恳请陛下,不杀臣家中任何人,臣愿辞官归隐。”
大殿内陡然寂静,静得人心中发毛。
“为了逆臣之女,你甘愿辞官?”
穆天河以额触地:“她是臣的妻子。”
任舒看着伏地的穆天河,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曾经也有一个人跪在地上祈求陛下宽恕他的妻子。
“穆大人如此为妻子求情,可是因为爱她?”
飘忽的语调响起,武德帝看着不对劲的任舒,眸色暗沉。
穆天河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和任姑娘关系还不错,可今日务政殿一行才明白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任姑娘,她是臣的妻子,不管她是谁,都是臣的责任和义务,臣当照顾她、信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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