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弟没有阵亡的时候,杨家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和杨全广也有很多次机会见面、说话。后来三弟阵亡后,杨家一时间没有地方去,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去了护国公帐下效力。当时的调令是兵部出的,父亲问了他的意思,他也同意过去。周德川自问周家是没有对不起他杨家的。
可任舒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德川一会想着杨文霄的说话、举动;一会想着任舒的话,一时间纠结不已。
“舒儿,你为何一来就提杨文霄?我记得,当初娟姐儿大婚,你当时可不在京都,应该从未见过他才对。如何能把他和杨全广联系在一起,还一口叫出名字?”
周德昌很不明白。
“我认识他,很久很久以前,这人虚伪、阴险。若我估计得不错,外祖父受伤和他脱不了干系。”
“当真!”
周德昌神色一震。
“四舅舅不觉得奇怪吗?娟表姐和杨文霄定亲许久,却长到了十六、七岁都没有出阁。杨家有心拖延,外祖母、三舅母不都作了最坏的打算,想着杨家可能想悔婚了不是吗?后来杨家突然要求让杨文霄进东北军。直到外祖父答应了这个条件,娟表姐的亲事才顺利进行。当初,外祖母等人都猜测,杨家在西南军中过得不如意可是?可你们看,杨全广现在成了叛军的统帅。就算没了护国公,若杨家真的混得不怎么样,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成了叛军的统帅?”
周德昌顺着任舒的话想了一回,终于不得不承认杨家很有问题,杨文霄更有问题,当即起身道:“我再去和大哥谈谈。父亲这,劳烦你了。”
任舒应了声好。
听了周德昌复述的任舒的话,周德川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就倾斜了。
是啊,当初杨家为何一定要让杨文霄进东北军呢?又为何如此凑巧,父亲受伤那天,杨文霄正好在府里?
没有怀疑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和自然的;有了怀疑后,一切都是不正常、不自然的。
是正是邪,好似就在人的一念之间。
“大哥,我觉得最好还是软禁了杨文霄。我们进可攻,退可守。”
“若真如舒儿所说,杨文霄有问题,那他身边肯定有高手。咱们一动,怕是就打草惊蛇了。”
周德川心中已然有了偏向,自然也就有了做事的方向。
“大哥,我今儿到颠城,娟姐儿是我侄女,按礼他们是不是应该来看看我?”
周德川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瓮中捉鳖?”
周德昌点头:“别的我不敢说,只要他进了府门,有舒儿在,他就别想跑。”
“你倒是对舒儿有信心。她医术看着是有模有样的。我也听说她武功不错,可年纪摆在那里,能高到哪去?”
周德昌神秘兮兮地靠近周德川道:“大哥,你可别瞧不起她。南阳王小瞧了她,可是损失了不少银钱,家里的侄孙被揍得鼻青脸肿;长兴王呢,高林是血淋淋的教训;至于长安···反王,你是没看到那府外一地的血色,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瘆得慌。顺天府尹的衙差可是洗了一天一夜都没能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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