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看着庄苓和路非雪双双离开的背影,烦躁地握紧拳头想锤点什么来缓解郁气时,她听到司夜玄说:“赵敬涛已押送东厢院,他点名要见你,你柳师姐在等你问话”
许是猜到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后,她只能干笑着应好。
那该死的废物,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懂得怎么吃!
……
夜间晨星密布,晚风轻拂而过,只觉凉意刺骨。
此时庄苓还浑身湿透,风一吹就打起了喷嚏!
路非雪心疼地拥紧她,过近的接触导致他的衣服也湿得差不多,他快步走向院角的石桌那,凉风侵袭不到的地方。
“我来晚了”
庄苓边用左手揉着鼻尖,边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没事,来了就好,一点都不晚哦”
以她和蔼可亲的笑容和温声细语的安慰来看,大抵是妈带崽会有的态度吧。
庄苓没意识到,路非雪敏感地察觉到了。
路非雪垂眸,他怎么感觉他的小姑娘,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呢?
这是错觉吧。
即使该哄,也是他哄她,而不是她哄他。
唉…小姑娘的膝盖都磕破了,不仅不哭不闹,还反过来安慰他到得不晚,是故意想心疼死他吗。
“苓苓还小,不用懂事”
庄苓稍愣,她被他放到石桌上坐着,呆看着自己的裸足踩向他坐在石凳那的腿,他轻轻挽起她的裤脚,拎着药瓶往她破皮的双膝处撒粉。
那药粉带起的灼热感,似有烧红的火石贴敷肌肤,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泪珠却滚落眼角。
从幼年起,她父母总说:年纪小不是任性的理由,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哭不能用在刀刃上,无疑是教旁人看她笑话。
为了符合父母的期望和夺得家族的掌控权,她像屏蔽痛觉神经般前行,受到多重的伤也不卖惨,已经习惯懂事才能得到更多。
这世上的金字塔顶端之所以会那么尖,是因为在上面的人,只能站一个,踮起脚尖,如履薄冰。
失衡,即覆灭。
如果能天真,谁会想懂事。
偏偏她生来该如此,便没什么可抱怨了。
因为身在家族,自是命不由己。
庄苓仰起头,指尖抹去脸颊滚落的泪珠,她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路大神有他的道要走,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过早寄托情感,极易跌落云端。
这代价太大,她负担不起。
路非雪扯着布条缠好她的双膝后,他抬头看向她时,恰见她低下头,眼眸通红地望着他。
小姑娘得有多懂事,才会连哭都不吭一声。
这一瞬间,他感觉心如刀绞。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庄苓摇头,这事怪不得他。
因为她作为一个穿书者,都没能想到大晚上该睡觉的点,会那么倒霉地在浴房里碰到男女主,更别提是对剧情一无所知的路非雪。
其实他能来找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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