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利用你的天赋为离国卖命,你是夜族人,怎么能匍伏于离国之下呢?”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道理亘古不变。”楚烟道。
“他们真的把你当人看么?”楚安河看着楚烟,一双眼中满是慈悲,像是要渡化一个执迷不悟的恶人。
“只是给你几顿饱饭,给你一个身份,就算把你当做家人么?”
“若是真的相信你,为何要在你身上下毒呢?”楚安河的语气中都带上了怜悯。
“锁心毒,以香为媒,若一月不服解药,便会肝肠寸断,紧锁其心。”楚安河看着楚烟又抿了一口茶又笑了笑,这次嘴角翘起的弧度不小,整个眸子中都带着笑意,话中亦没有一丝讽刺之意,“你的王爷可是心疼你的紧呐。”
楚烟的表情未变,但手心却冷了冷,这种毒,他曾在医书中见过,下毒之人需确保入毒者触香起码一个月才能保证入毒。
不对,妻主不会做这样的事!尽管他心里清楚楚安河不会因为这件事骗他。
“若不是你遇到萧明晟,你大概会被一个平民女子娶走,做些小生意,她未必会爱你,但一定一生疼你宠你。远离是非,远离京城,一生安乐无忧。”楚安河娓娓道来。
“楚烟,别这么看着我。”楚安河面对楚烟审视的眼神显得过于坦荡,“这是我的计划,我比任何人都想保护你,我们楚氏实在太安静了,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楚烟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从祠堂出来的缘故,他这个府邸实在太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牢,他也好,楚霜也好,楚安河也好,全部被囚禁在囚牢之中。
“不过,我后悔了。”楚安河看向楚烟,“若早知道你这么好,我一定舍不得你在离国受苦。”
“那你准备如何?把我带来殷国继续为你卖命?”楚烟这话十分刻薄。
楚安河摇头,“别这么误会我。”
说罢,就再也没有任何下言,没有一句解释。
晚上两个人少见的一同用膳,菜色是楚烟以前没见过的,楚霜在旁边小声说:“这是夜族菜色,让您尝尝家乡味。”
两个人用膳时仍然没有一句话,吃完以后楚安河道:“我的寝室就在你旁边不远,若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夜晚楚霜熄灯之后,楚烟一个人静静的蜷缩在大床上,听到楚霜终于离开之后才小声的啜泣起来,像一只奶猫一样整个身体一颤一颤的。
他身边一切与萧明晟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带在身边,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窒息。如果没有被楚安河抓来殷国,明日就该是他大喜的日子。这日萧明晟已经准备了很久,她说过要为自己举办全京城最盛大的婚礼,让整个离国都为他们道喜。
隔壁的房间似乎有什么细小的动静让楚烟不敢妄动,是轻声的咳嗽声,还有小侍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楚安河似乎喝过了药又躺在床上,黑暗中的那一点点声音也瞬间消散。这些日子类似的声音他听的不少,脑海中又浮现出楚安河那幅病弱的样子,愈发的有些不像活人。
在府中,楚安河给予他最高的权利,除了不能出府,他就是楚府中尊贵的小主人,每个下人见了都要低眉顺眼的叫一声‘公子烟’。这是殷国的叫法,离国似乎没人会这么叫。
楚烟也十分老实,没有任何要出府的迹象,一个人窝在楚府藏书阁中一呆就是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不给。
有时候楚安河也会和楚烟一同在藏书阁中读书,偶尔说会两句话,两个人仿佛君子之交。
“楚烟,你会踢毽子么?”
楚烟点头。
“你可以踢毽子给我看么?”楚安河的话语中带了两分试探的意思,见楚烟没有理会她的话,她又道:“若你踢毽子给我看,我便告诉你,萧明晟为何被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