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小人在念完诗句的一刹那,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持一剑,一招一式间念念有词。
“无情剑式、求凰剑式、思君剑式、绝情剑式、不知剑式,此乃君子剑法。”
似乎每一剑都相差无几,似乎每一剑又完全不同。貌似一招一式平淡无奇,仔细观一招一式又出神入化。
错愕间,杨有福恍然大悟,只因这君子剑法与自己所练的杀鸡剑法有曲艺同工之妙。
不知不觉间,杨有福拔出长剑,照猫画虎练了起来。直到那人影消散,面前只余一照壁,他还沉浸在方才那奇妙的境遇中。
……
突然杨有福觉得脑门一痛,翻手刚要出剑,却看到韩语一脸怒色的站在旁边。
于是他默默的收剑,讪讪的挤出一个笑脸。
“练剑,练剑,我看你就是贱!走!”
韩爷一个健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抓住杨有福的胳膊,拖着他朝前走去。
“等下给我学老实点,若要让老爷子生气,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唉,你这个娃子啊……”
杨有福不敢声张,毕竟今个输理。这时候,他方才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嘿嘿,给爷等着。
远处某个无精打采的少爷,突然觉得耳朵一烧,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还在叽咕,莫非小兄弟在感恩自己!唉!
……
等到杨有福站在云老先生面前时,才觉得如临薄冰、如坠深渊这几个字的分量。
因为眼前那熟悉的老人手里捏着的是一座山,眼中扫过的是一团火。照亮每一丝阴暗,碾碎每一寸遮掩。
那一刻,杨有福只觉得自己如同啼哭的婴孩,赤luoluo,无所依,无所藏。
他慌了神,捏着袍角,抿着嘴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着家长的处罚。
“嗯,福娃子来了,坐!”
云老先生恍惚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椅子,可杨有福那里敢坐。
他回头一看,却不知韩爷去了哪里。
“坐啊,和在自己家里一样。”云老先生说着话,坐在正堂一侧的椅子上,顺手把那张薄纸放在案前。
“你咋不坐呢?来,坐下说。爷爷今个和你说说话,莫怕,莫怕。”
他越是这么说,杨有福越是心惊,屁股掸了少半边,椅子上似乎有无数颗钉子。
“呵呵,还真像啊!我就说,那日觉得怪眼熟的。”
云老先生莫名其妙的一话,把杨有福坐着的屁股刺的生疼。他急忙起身,深深行了一礼。
“嗯,嗯,这个,这……,哎,不是,不是我啦!”语无伦次就是这么回事,杨有福也不知自己的嘴为何不听自己的指挥。
“呵,不急,不急,慢慢来!”老先生微微一笑,室内顿时亮了。
“说啊,我听着哩……”先生又一笑。
“这个,那个,嗯就那个,那个写着的娃儿,真,真不是我?”杨有福长舒一口气,总算说对了半句,很是舒坦。
“你到底说的是那个?”老先生眉头轻皱,在杨有福脸上扫了一眼,又看看了那张薄纸。
“就那个杨有福,真的不是我。我,我们只是名字一样。”杨有福豁出去了,指了指那张薄纸。
“那你来作甚?”老先生眉头紧锁。
“我,我来,来救人!”
杨有福看着脚尖,脸上一红,果真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啊!
“救人?救谁?”
“就,就那个谁!”杨有福脸腾的一下红了,他自然不敢说救云老先生,至于云冉,需要他救才怪!
“唉!你这个娃儿,救人可是大事,耽误不得。来,给爷爷说说,这京城,爷爷还是能给你说句话的!”
云老先生起身,走到杨有福身边,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