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接过话茬,却又听得他神色平淡,眼角却有鄙夷的问话:“遇着事儿了,就知傻站着,为何不跑?”
沈壁知道他指的什么,心里门清儿,面上却故作讶异道:“刚刚,是殿下……”
“难不成,还是鬼?”他身量修长高大,此刻站在沈壁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如此轻飘飘的话,可沈壁怎么听,都觉出一丝鄙夷和不屑的味道来……
“……”沈壁对此话无语,瞧着地上的刘昌元,便转了话题不接:“这一动不动的,不会就这么……”
“死不了。”他嗤笑一声:“不过便是让他昏过去了而已。”
沈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夜长歌出手没轻没重的就弄死个人,不管怎么说,刘昌元可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是现在!
这番话过,两人之间便静默下来,一丝淡淡的尴尬好似在酝酿成型。
沈壁正想着如何与他搭话,就见的一个身着干练的俊雅男子疾步走了过来。
他附耳对着夜长歌说了些什么,随着那人话语,夜长歌那副始终淡淡的神色终是微微一动。
而后,他颔首点点头,又淡淡的扫了沈壁一眼。
沈壁见状,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正想着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似是提醒自己般,道了句:“两次了。”
话音落下,与她擦肩而过。
沈壁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两次,莫不就是指的,他救了自己两次不成?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
沈壁不由啼笑皆非,这夜长歌,何必如此吝啬,多说几个字说明白不好吗?
倘若自己蠢笨了些,那岂不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长歌殿下请放心,殿下的恩情,小女没齿难忘。”沈壁无声的笑起,对着他的背影一礼:“日后,上刀山,下火海,但凡殿下能用得着,只管开口便是,小女在所不辞!”
如此一来,她算是彻底绑上了夜长歌这艘船了。
夜长歌没有回话,可唇角却是微微扬起,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可一走过拐角后,神色便猛然落了下来,侧头吩咐了一句:“好生盯着。”
黑暗中有人应了声是,随即恢复静谧。而他修长的身影,也在三两步间,融进墨色。
沈壁顿了好一会儿,见得他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刚刚口中的话说的漂亮,但她却是清楚一点,夜长歌此人,向来怕麻烦,又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与人结交。
若真要有那么一天,他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自己,那才是怪了。
真要说起来,他若无法解决的事情,那自己更解决不了了。
只不过,她却不知道,夜长歌此人,却是与她所知的片面完全不同。
甚至于,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潜移默化下,早已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回过神来,她这才看向地上昏迷的刘昌元,眸中闪过丝狠戾,又扬声唤了知竹他们过来。
知竹和青珠很快便赶过来,见到地上的刘昌元,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小、小姐……这不是忠勇国公府的表少爷吗?怎么会……”
“别管那么多。”沈壁冷着脸,没有作答,转手将披风扔到刘昌元头上盖住,寒声道:“记住,这可不是什么表少爷。而是一个想要非礼我的登徒子!打!给我狠狠的打!”
她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二人还有什么不懂的,纷纷气的小脸儿煞红,跟着沈壁就对地上的刘昌元拳打脚踢起来,口中还愤愤不平的喝骂:“登徒子!要你欺负我家小姐!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刘昌元本就只不过是暂时昏迷,被他们一通胖揍,很快便醒转过来,见得这个架势,吓得屁滚尿流,装腔作势的大骂:“你们这群臭□□!居然敢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都不想活了吗!”
他越说,沈壁主仆打的越狠,抄起桌上的瓷器物什扔过去,刘昌元痛的大叫,匆匆忙忙站起来想跑,却又被沈壁的披风缠住头脸,一时倒越挣扎越混乱,只有挨打的份儿:“别打了!别打了!来人啊!救命啊!”
沈壁主仆见状,也跟着呼喊起来,立刻就引来了之前知竹趁机故意寻来的一群丫鬟婆子。
一听居然是个登徒子想要非礼三小姐,都又惊又怒的围上去,帮衬着主仆三人痛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