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刘氏脸色阴沉的摇头否决:“若她真是发现这药有了问题,依照李氏那性子,早便闹将起来了,哪儿会如今这般默默无闻的?忍气吞声,从来就不是她李氏的风格。”
“母亲,凡事,都有个万一。”沈音迟疑:“若不是如此,怎能说通此事?”
这一问,反倒将刘氏也问的迟疑起来了。
虽说李氏性子刚烈,可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下来,谁知道李氏会变成什么样的脾性?
沈音这说法,倒是入了她心,叫她也拿不准了。
“那个,夫人,小姐……”恰时,刘妈妈小心翼翼的觑了二人一眼,轻声道:“听闻,前番三小姐时常去往大夫人房中,不久之后,大夫人这服药的次数,这才次第减少了下来……”
“沈壁?”母女俩对视一眼,霎时沉了脸,咬牙切齿:“这个可恶的小贱人,怎的什么事,都有她来插一脚?!”
“母亲,你看看,沈壁她到底坏了我们多少事情?!”沈音脸色难看,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落起来:“如果再让她这般继续作弄下去,我看,我也不用去竞选太子妃了!直接让她沈壁去好了!”
“沈音!”刘氏顿时拍案而起,吓得沈音浑身一抖,回眸看去,只见刘氏脸色难看至极,迎着她的视线冷冰冰的道:“说什么胡话?!我花费了千辛万苦的养你,教导你,就是让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丧气话的?”
沈音脸色微变,咬着牙,泫然欲泣的模样。
刘氏见状,心又软了,劝道:“你与沈壁那夯货一般见识,岂不拉低自己,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若真是如此秉性,那我看,你当真无需去竞选太子妃了,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届时随随便便让你爹找个纨绔子弟嫁了算了了事!”
“母亲!”虽然知道刘氏在恫吓自己,可沈音还是吓了跳,随即咬牙,楚楚可怜道:“母亲,我不过就是随口而言,怎会真就如此?您不要生气了,女儿定好生进取,早日登上太子妃之位,以荣母亲尊贵。”
听她此言,刘氏终究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即便是随口胡苏,往后也定不能如此,否则,母亲定不轻饶你。从现在起,你给我安安分分的,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了,沈壁的事情,母亲自有法子!眼看着太子妃竞选之日越来越近了,若你不争气,到时候可就白费了母亲的一片苦心了!”
沈音不甘心的抿唇,垂了眼眸,柔声应和:“母亲,您放心,彤儿定会好好准备,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才像话!”刘氏满意的点点头。
…………
沈壁一行人回到眉眼间,早有收到消息的丫鬟在院门等着,主仆三人一来,立刻就迎上来了。
进屋的时候,知竹对着其中一个人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退下。
等行到内屋,知竹和青珠伺候着沈壁又梳洗一番,换了一件干净衣裳后再出来,便看见两个粗使婆子拽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少女跪在正厅中央,大门叫人关上了,也不怕人瞧见。
屋内气氛压抑,无人敢发一言,唯独那少女见了沈壁就挣扎不已,很快又被两个婆子制住。
沈壁淡淡的扫了眼,也没说话,只由着青珠搀扶着坐落下来,呷了口茶,这才轻飘飘的一扫,轻呵一声:“五花大绑的,这是怎么了?”
知竹上前道:“小姐,这便是贼人流光。”
沈壁挑了挑眉头,挥了挥手,淡笑道:“知竹,瞧你,不过是个小贼罢了,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传我心狠手辣,虐待下人了。”
知竹知道沈壁这是在打趣儿,忍着脸红耳燥的,道:“小姐,流光她罪有应得,若不是她胆大包天,跑来小姐院子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何至于会这样?”
一旁的青珠早就明白事情始末了,被知竹拦着,才没有上去打人,只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地上的流光瞪出个窟窿出来:“小姐,这种贼人,就应该打断四肢,丢出去发卖了才好!”
府中以往的贼人都是这样处置的。
“诶。”沈壁抬手,制住青珠:“别急。”
看向知竹:“可有丢什么东西?”
知竹立刻点头:“若是没有倒还好,可偏偏,二小姐赠予小姐你的那个玉坠子不见了!”说到这里,知竹便有气:“可古怪的是,她一出门,我们就抓住她了,却没有找到那玉坠子!”
那个玉坠子,是乔卿鸢和沈壁之间用来联盟时送的,虽然算不得什么贵重物品,可怎么着,也是一个信物,若真丢了,倒是不好和乔卿鸢那里说,别的他日相见说起,却不得其物,叫人多了心。
思绪翻飞,沈壁眼眸寒光乍现,看向挣扎不停,浑身颤如抖糠的流光:“说说,那玉坠子,可是你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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