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深吸口气,暗暗握紧指头。
这一世,她要趁华暮倾陷进去之前就让她看清楚谢居尘的真面目。
“我记得他。”华晏清开口,微微蹙眉,“二姐,当时我听季春和季夏说,他将当地镇子上一个女人给带回家了收做妾室了,这样的人……”
华暮倾摇头,面露几分同情,“我听谢公子说过,他家中情形非常复杂,纳妾也是不得已之举。”
再往下说,便会惹得华暮倾不快,适得其反。
华晏清清楚这一点,便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华暮倾没有久留,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之后没多久,赵姨娘的死讯就传了过来。
华晏清拿着那把剑,将剑谱上的招式一一过了一遍,季春季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她们家还有这么一身好武艺。
“姑娘真厉害,方才的动作行云流水,我都看花眼了。”
“是啊是啊,干脆利落,京城中没几个姑娘能这样厉害。”
季春季夏一人一句拍着马屁。
华晏清看看手里的剑,若有所思,她自己只觉得动作轻而易举像流水似的做出来了,外人看上去觉得她动作标准厉害,可她还真没实践过,若真打起架来,估计很难赢过真会功夫的人。
临睡前华晏清又翻了翻华暮倾送来的书,每看过一页,所有内容都像是印在脑海里似的,牢牢记的清楚。
莫非是重活一世,思绪清明头脑灵活,连带着记忆都变好了?
……
两日后。
白鹿书院。
季春季夏分别拿着笔墨纸砚和课本跟在华晏清后面,第一天上书院,她特意早来了几刻钟,门外有位衣着朴素的公子将她引进去,季春季夏放好东西后又被带到后院去。
“早知书院找了位女夫子,没想到竟这样年轻,真是糊弄!”
门口站着一年过半百的老者,手里捧着书,皱眉看着华晏清。
华晏清微愣,旋即解释道:“夫子,我是……”
“得得得。”老人不耐烦上前,打断华晏清的话,将手中的书一股脑塞了过去,“今日学《尚书》,这一屋子都是启蒙晚的那些世家子弟,有些顽劣些的你忍忍就过去了,可别跟他们硬碰硬啊。”
老人说完,直接就走了。
他交给华晏清的书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批注解释,昨日这些内容华晏清都通读过一遍,晨起一张口竟能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现在看着文字,脑海里竟冒出许多见解来。
“这是,新夫子?”
门外站着个明媚张扬的红衣姑娘,努努嘴看着华晏清。
“夫子好。”
“这儿新来的夫子?”
又一道声音响起,陆衍也从屋外进来,视线毫不避讳打量着华晏清,良久嗤了声,向身后人开口。
“我说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华家人能送来个山野丫头跟我们一起念书,白鹿书院竟然给我们分个十几岁的女夫子来教书。”
他言语不善,对“华家”和“女夫子”极为不屑。
白鹿书院是全京城最有名的私塾之一,自然要分优劣等级,华老太太知道华晏清从前没怎么读过书,就将她安排进了最次的丁级。
同窗是中书省的嫡女姜熙,长帝姬的儿子陆衍,还有也是今日才来的华亦衡。
姜熙听了陆衍的话立刻不高兴起来,直接将桌上毛笔给掷过去,“说话好听些,这个也看不起那个也看不起,最没能耐的是你自己。”
“嘁。”陆衍态度没变,横了眼姜熙,“你就等着吧,今日这两个姑娘,定然一个比一个丢人。”
咚咚咚——
华晏清唇角带笑,转身坐到夫子的位置,指尖轻点桌面。
“诸位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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