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周奎拿到了华晏清的信,被那军医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无论怎么想,华晏清都不至于这么晚了专门找人送来一封信。
拆开一看,信里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思忖了好一会儿,将信纸紧紧攥在手里,拿起武器走出军营。
他离文蒙的营帐很近,就在不远处的暗处蹲守了一会儿,还真看见文蒙从营帐里出来,四下望望,的城内的方向走了过去。
最终在离城门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似乎时刻注意着有没有人跟在他身后,周奎见这么般模样,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跟过去,没有露出什么端倪。
文蒙藏在草丛里,周奎也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知道文蒙可能手脚不干净,也就留在原地没有动,想看他什么时候路出马脚。
约莫过了半刻钟,文蒙再次站起身,吹了声口哨,一只周奎叫不出名字的禽类很快飞了过来,稳稳落在文蒙的肩头。
文蒙拿出一个小纸条,塞进大鸟脚上绑着的信筒上。
这算是被抓了个正着,文蒙这几年都在帮胡人做事,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反而还步步高升,他愈发觉得这一军营的人都是草包,行事愈发大胆起来。
更何况这种事情也很难抓住现成的证据,只要没有直接的证据,文蒙想怎么抵赖都行,反正嘴长在他的身上。
周奎自己也觉得奇怪,截取胡人粮草的时候,文蒙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反常,而且那些胡人骑兵,不是巡视时发现他们的,那种地方荒凉地阔,除非是专人来寻。
见大鸟盘旋了几圈准备要飞走,周奎目光微凝,抬手拉弓,羽箭飞出,将大鸟给射了下来。
“谁!”
文蒙大惊,慌忙看向四周,只见周奎皱着眉,神色复杂看着他。
“周奎!你怎么在这?”
周奎面色一凝,怒道:“文校尉这么晚了,在这用这只大鹰向何处传递信件?”
周奎不认得那种大鸟,但看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中原的禽类,军中将士想要往家中传递书信自然有专人帮忙传信,犯不着用一只谁都没见过的大鸟。
还是在大半夜,偷偷摸摸的。
文蒙早就想好了一套狡辩之词,正要开口想着吸引周奎的注意力,再不动声色把证据给销毁,这样就算别人对他所有怀疑,也拿不到什么实质证据,没人能定得了她的罪!
“文校尉,我可都看的一清二楚。”
华晏清声音蓦地响起,不止是她,华昭泠和华玉也在,还有他麾下的大部分将士。
“留心脚下。”
“你们……”
文蒙见势不对,连连后退。
华晏清迈步走过去,把大鸟捡了起来,伸手拆下绑在它身上的信筒,取下后递给华玉。
这里他军衔最高,应该先给他看。
华玉大部分事情都已经想起来了,身体还带着伤,但能够主持大局了。
“将他先关起来,严刑拷打,定要问出他军中还有无其他内奸!”
被这么多人看见抓了个正着,文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给胡人传递的信息,正是分别前华晏清一脸张狂透露给他的,他当时怎么都想不到,光顾着骂华晏清蠢,没想到这是她设的局。
“华晏清……你尽会耍一些阴谋诡计!”
文蒙气急败坏,指着华晏清破口大骂。
“若不是文校尉有恃无恐,才被怀疑是内应,晚上也没确定消息真假就敢给胡人传信,胆子实在是大啊。”
文蒙的确是大意了,同一件事做了好几年,一直没遇到什么怀疑,还因为有一半的胡人血统步步高升,掉以轻心,难免出错,完全经不起推敲。
见华晏清神色自若的模样,文蒙心里涌起一股羞恼和怒火,奈何他心中再气也没用,很快就被五花大绑给关了起来,别说是动手了,就连动动嘴皮子都没这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