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凝目看着玉简上的字,最后将温从雪的名字划到了玉简禁语禁制之中,如此以后温从雪便再也不能传讯给她了。
而后她就将传讯玉简往手镯的空间中一丢,伸了个懒腰,进屋拿了本剑谱读了起来。
温从雪发出讯息之后,一直在等着慕凌回消息,不想一直从下午等到华灯绽放月上枝头,也没有等来半个字。他望着传讯玉简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又发了一条:[阿凌,我真的想见你。]
讯息发出之后,片刻的功夫,这些文字便像是被水洇湿的墨迹一般晕染开来,然后消失在玉简之中。这是被对方拉入传讯玉简的禁语禁制的迹象。
温从雪心里一酸却又莫名地感到愤怒不平。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怎么能……
过往的一切就像是一阵刹不住的风,吹进他的心头。最初在一起时的拘谨羞涩,习惯之后的自然,再到想腻在一起时就不讲道理如挂件一般黏着他的无赖,还有他病发后,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拼命修炼为他传输灵力的疲倦……
每个时期慕凌的样子就像是一张长长的画卷在他的眼前旋绕。
让他终是想问出心中的不甘,她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
指间的生死咒契丝变得越来越黯淡,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安静下来。以前他总觉得只要有生死咒在,他和慕凌之间的关系就永远都断不了。和离了又如何?他们之间连着的是永远都斩不断的性命的关系!
可现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应到从慕凌身上传来的灵力了。
尤其是在慕凌晋升元婴之后,温从雪心里的这种慌张变的更为明显。那种她正在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变得愈发清晰,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自己晋升时的心态。
按理来说以他的天资和现在的修为,想要晋升元婴并不该是什么难事。可是每次他尝试突破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想起慕凌,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感应慕凌的灵力。仿佛那一点灵力才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失去了之后,即便自己也有足够的力量晋升,但那种不安感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叫他功败垂成。
可偏偏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急切的想要突破。仿佛突破了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直到他今天白日听到了那两个女弟子的对话。
其实对于她们对话的内容,他并不是那么在意,只是他发现听到慕凌的名字时他自己心中的反应。这段时日来,碧纱峰的弟子都避免在他的面前提起慕凌,而他自己也总是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起她。哪怕有时候走神想起,也会让自己尽快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上。
而那两个女弟子的话,却让他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回避便可以解决的。慕凌是否真的解开了生死咒,或者说他们二人之间的生死咒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些若是不弄清楚,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安定的下来。
所以他才暂时会放下自己的尊严,主动去联系慕凌,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站在窗下,捏着手中的玉简,眉眼中染上燥郁的戾气。他就那样站了许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
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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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温从雪脚下灵光闪动,离开了碧纱峰,躲在阴影中的江晚月慢慢地走到罩着照明灵珠的光下。
她看着温从雪离去的方向,张开手掌,掌心中凝聚的青黑邪气,瞬时化为了温从雪年幼时的样子,而后倏然捏碎,邪气顿时消散无影。
“从雪哥哥……”江晚月低低唤了一声,原本娇柔的嗓音中带着一点像是溺水的怪物一般的咕噜声。
“那是什么玩意儿?”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命格仙官希僮,在感应到这股阴冷恶心的邪气之后,竟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江晚月的背影,忙调出自己的命格簿翻阅起来,想要查清楚这个江晚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一个小神仙,最近这一带倒是来了不少上界的小猫小狗啊。”
江晚月的声音从希僮的头顶响起,希僮头皮发麻,一抬头就对上了江晚月的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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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的气息。”酒足饭饱之后,刚回到翠竹峰的晏无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下一瞬他便眼神清明地看向了碧纱峰的方向。
“这是什么?”他捏了捏鼻子,从体内的老魔物那里感应到的气息让他觉到浑身不适,哪怕他身体里面都是魔气,他也觉得这股气息腐朽浑浊得让人作呕,“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你的魔气更让人恶心的东西。”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一股魔气从他左眼中飘出,化成一只魔鸦,用豆大的魔眼盯着晏无道,“老子好歹是上古的魔物,魔气如此纯净,这种不知道混杂了多少魂元拼凑出的邪物也能和本尊比?”
晏无冷嗤一声:“那你知道这是什么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