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这次赛事的漏洞。
话音刚落,谢微澜就扬起了红唇,止不住的笑意弥漫出来,“余才人说的是,那您觉得这场赛事该怎么评判?”
“考官出的考题是临摹。”余音音不会在帝尘面前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
能点出来这点漏洞就不错了,真正地屠向顾昭禾的刀还是需要靠谢微澜来举起。
“我就是皇上身边的妃子。”她强调下自己的身份,“从未主持过这种大的赛事,还是由谢小姐这种专业人士来评判的好。”
这是夸人还是给人跨坑呢。
顾昭禾眉眼淡淡,轻轻扫过余音音。
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说废话,只要说话必定有目的性。
但人还偏偏都喜欢听好话。
谢微澜这不就被她那两句夸捧弄的晕头转向,这会儿腰杆挺的更直了,看向顾昭禾的时候都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余才人过奖了,我倒是觉得您指出来的问题非常对。”她也回捧回去,但更多的还是客套客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既然这道考题出的题目是临摹,那我觉得顾昭禾的字帖就不能取胜,她的对手都这么差了,她都赢不了,更是没有资格拿魁首。”她看了眼赵金语,“这位赵小姐不光琴艺了得,就连书法也很有一套。”
赵金语被她的话吓得一窒。
她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都长眼的情况下,谢微澜居然会睁着眼说瞎话。
如果说顾昭禾的字帖不叫临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资格叫临摹,尤其是她的书法,只能称得上依照葫芦画瓢。
琴艺不提,单说书法这一场,写的比她好的人多的是。
可谢微澜现在却把她推了出来。
赵金语急切地看了眼顾昭禾,生怕她不高兴,但令她意外的是,顾昭禾根本就不在意。
甚至还给她递来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赵金语那颗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去。
是她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
能写出这种书法的人压根就不在意自己是否夺魁。
或许谢微澜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赵金语眼观鼻,鼻关心,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更不能中了谢微澜的计谋。
因为她选中现场唯一和顾昭禾还算交好的她,目的肯定没那么单纯。
说不定希望的就是通过这件事打破她们现在刚过进入佳境的交情,让顾昭禾的怨念跑到她赵金语身上,也让她对顾昭禾生出一种防备。
但却忽略了赵金语是真的喜欢顾昭禾。
很想和她做朋友。
毕竟能在任何处境之中保持这种淡然气质的女人太少了,能在权贵之中对她这种家庭的女儿平等相待的更少。
而顾昭禾更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对赵金语怎么样。
这个谢微澜。
呵。
顾昭禾忍不住嗤笑出声,她是不是觉得她自己蠢笨,别人就会和她一样听个一两句话都会上钩犯蠢。
“我也觉得金语写的不错。”顾昭禾主动道,“看来谢小姐和我眼光差不多,那这场赛事的魁首又定了?”
谢微澜越掺和,越看她们两个在一起不顺眼,顾昭禾就越想给她添堵,所以从今天开始,只要她在京城还有身份和权力,就不会让赵金语因为谢微澜而遇到刁难。
所以现在无所谓会不会更风光,更招人嫉妒。
事情向来都是两面性的。
风头大盛也会吸引更多的目光。
赵金语这个女孩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却没有害人的心,而且七品芝麻官的家庭敢为了她不站到谢微澜那边去,已经实属勇气可嘉,性格纯良,顾昭禾还是很愿意拉她一把的。
谢微澜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可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出顾昭禾讲话时有一丝一毫的违心。
居然真的愿意把魁首让给赵金语?
既然没起到让她们两个人不舒服的作用,那还不如给别人呢。
谢微澜的目光在现场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嗯,是该定了。”
找个写的确实还不错的,直接点个名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