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声音又如此轻柔。
帝尘在这一刻居然没有一点把她推开的念头。
但终究还是扭了下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顾昭禾恨不得揉揉自己眼睛,确认下,这个男人是不是害羞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这种情绪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帝尘身上。
消毒的动作已经完成了,顾昭禾也没时间去揣摩他心思。
“撅好了。”她一旦进入状态,就不把对方当人了,病人都是机器。
他们当时学医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
可帝尘却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他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能容忍这个女人这么对他?!
刚要把自己衣服放下来,就感觉一阵刺痛,连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
她不是要对他做那种事情。
帝尘恨不得甩甩脑子骂自己两句,想太多!
怎么会想到那种方向去。
现在应该就是她说的打针。
顾昭禾感觉到他肌肉一紧,习以为常地在针眼附近揉了揉,“放松,放轻松。”
她的指尖冰凉,放到他身上的时候,却让他觉得格外炽热。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就好比他烧红的耳朵和苍白的脸色。
顾昭禾把针推完之后又惊了一跳,“你耳朵怎么了?这么红。”
帝尘脸色严峻,没回答她的问题,“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对。”顾昭禾道,“我刚刚就是把药品通过这个针管输送到你体内,这样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最大的药效,至于你的病情……”她犹豫道,“其实我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病因,但是能看清楚你的所有病情特征,然后对症下药。”
这话倒是诚恳。
打针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帝尘却没回头看她,“嗯,你的医术和谁学的?”
“我自己研究的。”顾昭禾愣了一瞬间,迅速找了个借口,“以前小时候我爹喜欢带我到处见见奇闻异事,有次在经商路上我见过一个这样给人治疗的医生,很感兴趣,我爹就花钱让他教我,然后我就学会了。”
“你很少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帝尘笑了。
顾昭禾微微恼。
每次他讲话带点意味深长的感觉的时候,她就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什么都被他看的透透的。
“嗯。”少说少错,省的被这个男人看出点什么,顾昭禾立刻把医药匣子收起来,“等明天我再过来就不扎小针了。”
帝尘还有点怔愣,“为什么?”
“你体内炎症挺严重的。”顾昭禾道,“明天看看能不能给你输吊瓶。”
吊瓶是什么?
虽然他还有好多疑问,但帝尘并不想显得自己无知,只是点点头,“嗯。”
第二天,他甚至有点期待。
早早就等待在了房间里,可等了好一阵不见顾昭禾的身影,让黑卫三出去问才知道,顾昭禾出门了。
帝玄邈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哭叫着过来找他。
帝尘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谁给她的胆子?一声不吭就敢离开?她出去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没把人拦住?”
黑卫三想说是您的对她的与众不同给的,但最终也只是想想,什么都没敢说。
房间内的气氛已经非常压抑。
就连帝玄邈都感觉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味道,悄悄拉了下帝尘的衣袖,“爹爹……”
帝尘瞬间把他抱起来,“想不想见顾昭禾?”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