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偏爱,却刺痛了安宁的心。
“帝尘!”她心有不甘,“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你抛弃了脸面尊严,为你披上嫁衣,我做的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还比不上顾昭禾这个女人一句话?”
“当然。”帝尘反问,“不然我为什么要迎娶的是她不是你呢?”
安宁:“……”
如果是顾昭禾对她步步紧逼,句句斥驳,她还能反击能接受,可当下,和她正面交锋的甚至不是顾昭禾,而是帝尘。
“你为了那个女人,连男人风度都不要了?”
帝尘一脸嫌弃,“她不是那个女人,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安宁公主讲话还是客气些,毕竟阿禾也是我们繁国的太妃。”
“就是!荣国的公主再受宠也不能到我们繁国土地上来撒野啊!”
“这欺负的不是太上皇不是太妃娘娘,是我们繁国的子民是我们繁国的脸面!”
“嘘,谁是太妃还不一定呢。”有人张望了一下四周的气氛,“皇上好像很生气,他刚才可是亲自为安宁公主护轿的做派,明显是支持安宁公主的,那如今太上皇和顾昭禾这样对安宁,打的何止是安宁和荣国的脸面……其实连带着咱们繁国的皇上也……”
也打脸了啊。
但这会掉脑袋的后半句大家都只敢在心里想想,没人敢说出口。
“只怕今日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这顾昭禾再硬气,太上皇再袒护她,能杠的过皇上吗……”
只怕她今日,越反抗,最后下场就越凄惨。
真龙帝寒着脸,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真龙帝怒斥刘公公,甚至一巴掌打了过去,“蠢奴才!还不快叫太医过来给安宁公主包扎!”
刘公公吓得半跌在地,也顾不得头上被打歪的帽子,连连称是,一路小跑着,扯开公鸭嗓,“请太医!请太医!快请太医!”
他声音尖锐,弄的这场地的喜气氛围减了大半。
倒有点哭丧的感觉了。
帝尘很不高兴。
顾昭禾捏了捏他的手,男人的眉心才算舒展开一点。
既然阿禾想利用今日这戏台好好唱出戏,他断断没有理由拦着,虽然是大喜之日,但这大喜的婚事也是为了让她开心才办的,不然办起来也没意义,所以如果今日这烂摊子她愿意自己解决,那他会尽力不主导不插手,只需要在旁协助便好。
需要他时,他会在。
不需要他时,他会沉默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音音也过来了,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真龙帝脸上明显写着不悦,刚才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喊她,恐怕多半已经在心里埋怨她出了馊主意,今日这事儿明摆着就是把大家一起架到火把上烤了。
要么,力排众议,安宁入府,要么,繁国和荣国之间结下梁子。
不过除了心里那么点忐忑之外,余音音并算不上慌张。
因为真龙帝今日出宫,她没想着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去,所以他的怒气余音音倒不是太害怕,所以仔细想想,这事情闹的越大,她反而越对顾昭禾的处境有些幸灾乐祸。
对比被火烤,她现在的烧灼感才应该是最强烈的。
她一步步走到安宁身边,慢慢劝慰。
但看到那受伤的指甲之后,还是不免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