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彻行事很是果决,特别是在五年酝酿之下,很快,市面上左家相关产业从不同方面受到了波及。
所谓千里之提,毁于蚁穴。
起初一点点,想必大多数的人都会认为只是流年不利罢了,偌大的一个家族又怎么会时时刻刻都是顺风顺水的呢。但当其属下集团高管爆出丑闻,尔后又是某投资爆出黑幕,投资商纷纷撤资,股民们嗅到了一丝不良的气息,很快便进行抛售。左氏旗下因此受到很大的冲击,左秋言那一段阵子似乎忙于奔波,根本就没时间管我。虽然,此时我名义上管理的一家公司和左家有颇多合作,不过除了重要会议,我们两人几乎难得见面,我也知道左秋言现在疑神疑鬼的,最好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
工作上方面的合作,还是要在会议室见面,看得出来,左秋言的状态不太好,眼下都是一片青黑,想必这段时间就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
司彻倒是……来之汹汹。
谈完工作之后,他笑着看了一下左右的人,秘书告退,我知道左秋言只是有话要和我说,于是也先让随同的人先到外面等我。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事,左秋言有些愧疚地看着我道:“小弥,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忙,忽略你这边了。”
我摇摇头,道:“没有的事,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忙就是了。况且,我现在也不是过去的那个闲人了,现在也忙啊。”
左秋言取笑:“林总。”
我挑眉:“左总有什么事吗?”
左秋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感慨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左家都流年不利,尽是碰见些糟心事。”
美人叹气,别有一番风姿。不过,我却从他眼底隐隐感觉到了一种试探。
我瞬时提高了警惕,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花一般,“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的。”
“是吗?”他望着我,有一种疲倦的感觉,他走到了窗边,看着城市的风景,说:“尽管我从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仇恨的魅力永远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小弥,你说是吧?”
他嘴角轻轻绽放一个笑意,眼神凌厉地盯着我看。
他说的这个人,除了司彻还会有谁。
所以说,现在已经在怀疑我是不是和司彻有所联系了吗?
我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你的意思是……?”
“当年我就知道,你一直喜欢着他。为了切断你们的关系,在那时,我带你离开了国内,你以为当初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坏了,小弥。”坏得有些邪气,他嘴角带笑得说。
当时,我就觉得一切都巧合得奇怪。此刻,一切都有了解释。不过,我觉得这些都并不是很重要。
“左秋言,你觉得我瞒着你和司彻做了什么吗?”我冷冷地说着,然后看左秋言眼底的怀疑慢慢消失,虽然我这只是装腔作势,不过有一点左秋言猜对了。
我是私底下和司彻有所联系。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尽管可以和我解除婚约。”我毫不留情地说。
左秋言拉住我的手,挽留着,我在他眼底看见了后悔和一片深情,“小弥,是我错了,我怎么能怀疑你呢……”说到后面仿佛呢喃般地语气,我也不太听得出来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只是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原谅我好吗?小弥。”
我第一次看见左秋言这么卑微的样子,有些愣怔,“左秋言——”
他抱住了我,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那一刻即便是互相都有所怀疑,不过或许,从头到尾,我的淡薄就是引起这根□□的原因。
他没有猜错。
左家眼下种种危机虽然不是我导致成的,不过也确实和我有一些丝丝缕缕的关系。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左秋言知道了这一切,是否还能像眼前这般的温存。不过,这个男人是个野心家,若是在司彻的打击下失去了一切,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恨不得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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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左家的这点危机还不够看,动根手指便能解决的。可惜,这是在司彻主导之下的大□□,很快左家的资金链断裂,庞大的商业集团开始雪崩。在那之前,左家父子不是没有上林家来求林父,可是此时的左家,就是一个无底的漩涡,更别提林父早就和司彻站在同一利益面,又怎么会见他们。
对于司彻来说,这是大仇得报,雪恨矣。
不过自始而终,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担心左家父子最后之际会不顾一切地进行报复吧。
但我没有想到左秋言的目标居然是我。
就在我是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忽然被敲昏过去。当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我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而左秋言就坐在一边的一张椅子上,即便是到了现在他最颓然的时候,看起来仍然衣着干净,风度翩翩,不像是绑架我的人,反倒是和我一起来到这个房间探险一般。
“你醒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沉哑。
我皱眉,这个时候好像无法再继续伪装了,既然左秋言都作出绑架我的事,想必那些那些隐瞒他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了。
何况,自从林父拒绝他上门以后,我们之间就已经站在了敌对面了。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淡淡的说。
引起他一声冷笑,“林弥,我真是小看你了,既然从始至终都知道——别用那虚伪的眼神看着我,你这是在悲悯我吗?”
左秋言随手扔掉手边的易拉罐,砸到我脚边。
我瞧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到了这个时候左秋言对我尚还有些爱怜,不至于对我暴力倾向,否则现在的我该吃一些苦头了。
“我没有。你是输给了司彻,而不是我——”
左秋言走到我的身边,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逼我被迫注视着他。“我输给了他?我输给了那个怪物吗?林弥,你知道吗?”
他笑得诡异,仿佛是要看我的笑话,“那个叫做怀钰的孩子,就是他生的,一个男子居然能生育,不,他就是一个怪物,林弥,你和他睡了吧,哪个小怪物张得拿样像你……”
“你在说什么?”我皱起眉头。
“看,就连他昔日的枕边人都不相信呢,怪物。”左秋言有些疯狂地大声道。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不要招惹他要好。
不过,他的话,实在是让我介意,我当然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一场梦,而现在左秋言却告诉我这是真的。“不相信吗?也是,那个怪物又怎么会告诉你呢,你或许也怕你知道了以后,会觉得恶心吧。”明明是那么俊美的容颜,此刻看来,无比的狰狞可怕。
“当初我也是不敢相信的。直到我查到了怀钰就在J国某医院秘密出生,然后从五年前当初照顾他的护士和医生那里得到了口证,他以为自己抹去了所有的证据吗?然而,总是有些漏网之鱼的。我当初想拿来威胁他,若是他不想被所有人知道他司彻就是一个怪物就应该答应我的条件——”左秋言脸色变得铁青。
“最终你还是失败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走到绝路,直接绑架我。
左秋言当然很清楚,如果他这一次失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我想林父,会将这一场牢狱之灾变成终生牢狱。
“住口——”左秋言冷冷地注视着我,“这一次他要是再不来,那么小弥你就陪我一起出国吧。离开这里,下半辈子陪我一起好吗?”
说到了最后,语气变得甜蜜起来。
“但是现在,小弥你还有一次机会。你那么爱他,而他也不顾一切为了你答应了,你们不会辜负我的期待对吧。”
好了,现在已经彻底变成疯子。和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而且我相信我也不会那么容易狗带。
“你疯了吗?”
左秋言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朝我笑了一下,然后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