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前天晚上我们也看到了,那龙飞得高,就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我们还以为是看错了。可是昨天晚上我是看着它一路往铁犁峪那边去了,那雷电跟着它也过去了,好家伙,怕莫是有几十个雷都是打在一个地方,那龙估计也活不了了。”冯奶奶觉得那龙是好龙,可是为了大家的收成让天给惩罚了,确实是有些让人遗憾。
曲长歌说道:“奶奶,也许是那龙要飞升了呢,所以上天才给它下了劫雷。”
冯奶奶也点头,很是神秘又小声地说道:“我小时候也听人说过,这要成仙飞升啊,是要有劫雷的。长歌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呢。那龙那么好,让咱们今年不用担心收成,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是应该飞升成仙的,这是好龙有好报啊!”
孙亮和刘芝两个听冯奶奶和曲长歌这么一来一回地说,简直就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冯工却是听不下去了,虽说他也亲眼看到了那龙,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读书人,这种迷信的东西他是真不想听,觉得这不过暂时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而已。
再说,如今不兴讲封建迷信,要是让革委会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就小声说道:“哎呀,妈,您可别再说下去了,要是让革委会知道,那可是麻烦事呢,咱们说点别的吧!”
冯奶奶讲得兴起,完全忘记了恐怖的革委会,这回听儿子提醒,赶忙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大家都打住了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情来。
他们不知道,今天红旗村所有人都在饭桌上说起这事儿来,当然他们不但关上了房门,就是院子门都关得紧紧的,就怕有人听到。
这干旱的大事算是过去了,曲长歌和赵况两人带着孩子与于娇娇安心回县城上班了。
回到县里,曲长歌和赵况才知道整个省下了这两次雨,庄稼都长得比往年空前地好,据说过不了一两个月就能收了,而且肯定是大丰收。
曲长歌和赵况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自家秘境里的小溪水起了大作用,大家的欢呼声让两人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日,曲长歌接到于丽娟的来信,她那个死鬼爹真的回去了,还官复原职,没事还想接于丽娟去家里住。
就这样的爹,于丽娟又如何肯回去呢,那个时候给他送吃的,也只是觉得他倒霉了,别在她跟前饿死了。
所以,于丽娟一直就不肯再踏进那个家一步。
而那个跟于志轩划清界限的妹妹于婵娟居然也厚着脸皮回来了,她是由潘家老爷子给送回来的,毕竟是外孙女,还是应该跟她妈在一起的。
于志轩一百个不愿意看到于婵娟,可是对于潘玉琴来说,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可不会将于婵娟往外赶,虽说那个时候女儿跟于志轩划清界限挺让她生气的。
这么一来,每日里于家就跟开了戏楼一样,每天都能上演不同的戏份,让左邻右舍每日都有新感觉。
当然,信的最后就是长歌啊,你咋还没回来呢,我可想死你了!你快来吧!
曲长歌每次看于丽娟的信都会心情特别愉快,她也想快点到省城,她也想跟于丽娟他们早日相聚啊!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调动呢?曲长歌带着这个疑问,忍不住问了赵况,可赵况还是一如既往地答复快了。
如今没有住在厂里,曲长歌中午都回县里吃饭,然后再小睡一会儿。
每天骑自行车倒是非常快,她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这日中午,曲长歌又如往常一样骑着车往县里去,这时候已经到五月了,太阳也大,还真是有些热。
曲长歌一边骑车一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没想到还没到六月呢,天气就热成这个样子了。
经过一片高粱地的时候,曲长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非常轻的闷哼,要不是她五感比一般人灵敏多了,她还听不到这声音的。
她慢慢停下车,将自行车锁在路边,然后钻进高粱地,慢慢朝发出闷哼所在的方向摸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小溪水的缘故,高粱已经长得老高了,穿梭在这高粱地里,曲长歌只觉得这真是一个杀人掠货的上选之地啊!
她还不敢动静太大,怕惊动那声响发出的所在,所以走得有些慢。
结果还没等她怕动静太大呢,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拖拽的声音。
曲长歌干脆飞快地往前面跑了过去,今天的太阳比较大,而这高粱种的又比较密,导致了虽然不是暴晒,却是密不透风,又有头顶上只隔着几片叶子的太阳蒸烤,不一会儿就让曲长歌汗流浃背了。
等快到跟前的时候,曲长歌放慢了脚步,听见一个男人低声嘀咕着什么,侧耳一听,只听得那人在说:“李桂兰,你个小贱人,过了今天看你还敢对我甩脸子,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曲长歌听不下去了,绕过几株高粱走了过去,就看到前面是一条田垄,因为两边田地里的高粱长得太大了,倒是让这里出来了一块有天然阴凉的空地。
这空地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子,而她的身上坐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正一边给自己脱衣服一边转头看向曲长歌。
看到曲长歌,那男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冲着曲长歌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儿手臂粗的棍子。
曲长歌这一看还有啥不知道的,哎呀,好久没打人,她都要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了,终于有让她松松筋骨的人了,曲长歌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快去爽一爽啊!
那男人的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朝曲长歌的头上砸了过来,曲长歌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想着,刚刚听到的那声闷哼估摸着是那女孩子被打晕的时候发出来的。
看到自己的棍子就要打到曲长歌的额头上,曲长歌还一动不动,那男人脸上满是狰狞的笑,他今天说不定能享受两个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他的棍子在离曲长歌额头只有几公分的时候就再也砸不下去了。
那男人低头一看,只看到两根嫩白的手指头夹住了那根棍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