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关夫人想了不多久,便有了主意。她成竹在胸的笑道:“咱们这位姑爷,曾经是个皇帝。咱们备的嫁妆给了他们,就等于是给了国家。不如干脆,就让咱们祥云社的旗下所有店铺,本月额外加纳一成的税银给官府,名目就说是贺礼。你看如何?”
畏城主一听她的这个主意,便十分赞叹不已。他的妻子,果然是难得的聪颖灵秀。
“夫人,好主意!”这嫁妆既有意义又不张扬。
“另外,我还想到另一个办法,为咱们的女儿祝贺新婚之喜。”被自己夫君夸赞的关夫人于是将她的另一个想法告诉了丈夫。
畏城主听完亦是赞许有加……
……
十日后,正是阿煜和馨儿大婚的日子。一大早,天才蒙蒙亮,馨儿便已经和小珍起床准备出嫁事宜。小珍欢欢喜喜的安排着请来的喜娘喜婆等人,一会是在婚房内摆好红烛,婚床上洒满红枣、花生,一会是在厅堂内挂上红绸、红缎带,堂屋中贴上大大的喜字,一会是厨房内督促着大厨厨娘们烧饭菜,备茶水,以迎接不断来贺喜观礼的宾客们。
虽然阿煜几人在此处住的不久,但也请到了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客人。百草医馆开馆不久,但声名在外,救治的病人亦不在少数。听闻医馆的一位女神医要嫁人,捧场祝贺的人当然有很多。
其中就有先前被破腹产子的秦娘一家人。那丁贵仁虽然势利滑头,但还算知恩图报,他看在其小妾和儿子都是被百草医馆救活的份上,也耐不住秦娘的极力劝说,便备了一份还算合宜的贺礼,早早带一家人来了医馆。
而阿煜这边,他虽然在迎海阁做账房先生不久,却难得博了一份好人缘。店中大厨、伙计们都请许掌柜带了份例钱,加上许掌柜的贺礼,亦是一个大大的人情。
国王完颜光英的贺礼无疑是这些宾客中最丰厚的,足足运了三大马车,车上的每一箱都贴着大红红喜字,份量都是沉甸甸的,搬运都颇费了番功夫。
还有一些曾经仰慕阿煜的大姑娘大姐们都被邀请了来,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
铜镜前,没有易容的馨儿本已是倾国倾城之姿,再加上点点绛红唇,眉黛敛秋波,胭脂润桃腮,竟似是从画里走出的绝世美人一般,令人惊艳嗟叹,久久移不开视线。又顶上戴凤冠,纤体着嫁衣,只衬的一身红彩艳艳,分外娇娆。
小珍看着梳妆打扮好的馨儿,口中啧啧叹道:“能娶到这样美的新娘,那个新郎真是有福气!”
“小珍……”馨儿柔声羞道,声音婉转动听,品不尽其中温柔情意。
小珍抿嘴轻笑,又取来了红色盘金丝盖头,轻轻的将它盖在了馨儿的头上。
“好了。”小珍含着笑意道。“馨儿,你现在就专心等着新郎官来接你啊!”
盖着红盖头的馨儿微微点了点头。
这边,新郎官阿煜也换好了礼服,大红袍子皆由馨儿一阵一线手缝,腰身合体,款式得宜。身上绣着祥云龙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攒金丝头冠将乌发束的纹丝不乱,更衬的他贵气天成。
由于新郎新娘在一座宅院里,而且百草医馆又是在西大街的街角处,因此小珍安排了新郎迎亲礼是在西大街的尽头走了一圈,回来接新娘,然后绕到东大街,兜一圈,再转回到医馆。
吉时很快就到了,只见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一路从西大街走来,在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新郎官阿煜。有道是人生有四喜,分别为: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还有洞房花烛夜。
这其中,洞房花烛夜代表着新郎新娘两个人的人生从此走向一个新的阶段,比其他三喜更有其深远的意义和内涵,可谓头喜。
因此,今天举办大婚就要洞房花烛的阿煜显得尤其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他骑马的身姿挺拔,容貌英俊,两手握着缰绳缓行在喧闹的大街上,身后跟着吹奏的乐师队伍,护卫队伍,还有八人抬的红色花轿。
两边看热闹的路人、客商、伙计掌柜无数,纷纷议论着,今天的这位新郎官不仅容貌出众,气度也是非凡,也纷纷猜测着那新娘该是怎样的美丽动人……
而此时被众人惦记猜测议论的新娘子馨儿,正在闺房内在小珍的陪伴下有些忐忑焦急的等待新郎的迎娶。
“小珍,他们来了吗?”馨儿甜美的声音透着丝焦虑。
“怎么啦?我们的新娘子着急啦?哈哈……”小珍毫不掩饰的取笑馨儿。
“哪有嘛~”馨儿娇嗔道。
小珍又笑道:“馨儿,我听人家说新娘子都是要哭嫁的。就是上花轿前得哭一哭,拖延些时间,寓意留恋家中父母……”
馨儿被盖头盖住的娇美面容上微微皱了眉头,软语道:“我可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哭,爹娘都不在身边……”顿了一下,馨儿接着温柔却清晰的声音道:“不管有多少眼泪,我都想留在以后,今天只有欢笑。”
听到馨儿的话,小珍先是一怔,尔后回过神来,她嘴角略显苦涩的撇了撇,使劲眨了眨眼睛,忍住眼中酸涩的泪,最后笑着附和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