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高路先陈情了宰相命令他在皇帝亲征路上假扮士兵,又在夜里刺杀皇帝的罪行。
待他陈述完,韩卫又接着讲述了宰相赵普渊命他带领众手下到金国海参崴刺杀皇帝等几人的罪情。
原来还有些嘈杂的朝堂渐渐随着二人的陈述变的越来越静,待二人讲述完,整个朝堂变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朝臣们无不心颤,这宰相赵普渊着实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几次三番刺杀皇帝!一次未果,又来一次!
“赵普渊,面对这两个人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弑君谋逆之罪你可认?”
“臣,臣不认识他们二人……老臣府中从未有过这两个人,定是有人想陷害老臣,望圣上明察!”赵普渊抵死不认罪,表情冤苦,似是真的有人陷害了他。
“两个人证,岂是你想推翻就能推翻的?”刘煜仿佛早知道他会如此,并不再与他赘言,又道:“既然如此,朕这里还有一物证,呈上来!”
接着小太监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着数个小竹筒,远远的,赵普渊便认出,那些似曾相识的小竹筒,是他惯常写密信时用的。
“糟了!”赵普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心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
看到赵普渊一下变得像失了魂,刘煜冷笑道:“宰相可还认得,这些竹筒里的书信是何人手笔?”
皇帝信手拿过一个竹筒,取出其中纸张,念出了上面的内容。其中写的竟是宰相与辽帝的叛国书信。
“……落款:赵普渊。”待皇帝念完书信,底下一时安静如斯。“宰相大人,信上是你亲笔字迹,印有你私章,这些书信乃是辽国王兵败后呈交于我国的,乃是你通敌叛国的铁证。这次,你还不认罪?!”刘煜提高了嗓音,厉声喝道。
“臣……臣……”赵普渊一时结巴,说不出辩解的话。
这时,站在武将一列曾任皇帝亲征军的驾前东、西两面排阵使的李继隆和石保吉,互相对了个眼色,均划一步出列道:“臣有情请奏!”
“准!”刘煜望了一眼两人,答应了二人的进言。
只见李继隆先发声道:“当时,皇上亲征,在禅州城迎敌痛杀敌军将领萧挞凛,辽军败走,皇上曾问过我和石将军是放弃还是追击,臣二人……因受宰相蛊惑,建言皇上追击。谁知……这赵普渊狼子野心,竟勾结辽国,在云州盆地埋伏我军,欲前后夹击,妄图歼灭我大兴军。”
说到此处,李继隆便觉气愤不已,他和石保吉一心听取宰相的吩咐,以为会有什么好处和功绩等着他俩,却没料这宰相打的主意竟是让他俩沦为弃子,一点也没有念及情分,而将他俩送上了辽军前后夹击的送命战场……
之后石保吉接上话茬道:“所幸,当时有金国相助,扭转战局,我二人才有命归来。臣二人思前想后,决定站出来,指认宰相赵普渊,是他唆使我二人谏言皇上追击辽军,以致后来中辽军奸计,害皇上受伤……臣二人有罪,一时被宰相的言语蒙蔽双眼,现如今幡然悔悟,是杀是流放,任皇上责罚。”
李继隆又道:“臣二人不能再冷眼旁观,势必要让宰相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着二人的轮番表述,皇帝刘煜的脸色越发冰冷。众朝臣的心内莫不都在思考衡量着……
非宰相一党,反对他的,对宰相恨之入骨,此刻他罪发自然是都希望他早日罪有应得的,恨不能早日送他上黄泉路……
而原先中立谄媚的那一派,看到宰相罪深至此,全无生机,也是决定墙倒众人推,为他的落败添柴加薪……
最后,剩下最多的是原先的宰相一党,莫不是人人自危,生怕宰相的罪责牵连到自己身上。又听到李继隆和石保吉的一番说辞,原来这宰相赵普渊并非可靠之人,这才明白他们莫不都是他的棋子,随时可弃……
因此,宰相党羽的众臣心中莫不是一边害怕,一边义愤填膺。
只听朝堂上,突然又有臣子上奏道:“臣愿指认宰相赵普渊,他曾指使臣克扣贡粮,私设仓库存粮,变卖后牟取暴利!”
又有另一个臣子道:“臣有罪,臣曾听命于宰相,私吞赈灾银两,最后都落于宰相之手。臣所犯之罪任皇上处罚,臣愿作证,指认宰相!”
接着一个又一个官员,从小官到重臣,凡是宰相党羽,都踊跃的纷纷站出来,与宰相划清界限,愿意作证,愿意指认……
宰相赵普渊听着平日里对自己恭敬听命的这些朝臣们,今日都在朝堂上公然反对指认自己,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滔天罪责,早已能令他死一千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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