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灾区没有粮食,灾民艰难度日、流离失所,此时已有很多流民聚集流浪在街道上,再没有粮食救济,恐怕要生变故……”兰夏礼的言下之意,若再没有解决办法,这些流民是极大的隐患,单不说瘟疫疾病横行,若是把他们逼急了,流民可能抢劫盗窃犯案,更有可能会聚众作乱,形成战事。
其中,受灾最严重的乃是安定城。
安定城乃是大兴的交通要塞,北通京都,西往蜀地,东去临海,往南便是南疆。此重要的位置,造就了安定城的繁华富庶。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安定四周地平,十分之二三是湖泊。有泰湖收纳数郡之水,但只有一条入海通道吴江,吴江因其主干道下游淤塞而导致洪水下泄不畅,泛滥成灾。
“此事发生多久了?”思虑一阵,刘煜缓声问道。
“从第一次出现粮食不见,再到将消息上报京城,算来已有半月……”宰相兰夏礼心中估摸了一下,肯定答道。“臣接到上报,第一时间便来呈奏给皇上,又因此事极其蹊跷,臣怕在朝堂上商议会有不利影响,便决定现在就来上禀皇上裁定。”兰夏礼说出心中忧虑。
对于兰夏礼的担忧和做法,刘煜认为没有不妥之处。
“半月……”刘煜口中念道。半月时间,又该发生了多少变故,灾民们得受了多少苦难,一旦生变,恐难收拾,其中利害关系,刘煜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事已到了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地步了。
兰夏礼表情肃穆,静等着皇帝的答复。
“传朕旨意,立即着相邻郡县的粮仓,紧急调拨粮食去往受灾地区。为防止粮食再丢失,务必着重兵看守押运!”刘煜最后决定道,停了一下,又继续道:“既然,朕派的特使也不能解决此事,朕就亲自去一趟。”
“皇上……您是要亲自前往灾区……”兰夏礼有些惊讶的表情,说出他理解的意思。如若皇帝出行,銮驾繁冗,礼节甚多,恐怕不能最快的速度的解决此事。
知道兰夏礼是在担忧什么,刘煜又道:“是,朕此前去,是微服私访,省去一切繁文缛节,务必最快速度赶到灾区。你,还有刑部尚书朴逸云陪同朕一道前往。”
兰夏礼迅速的领会圣意,又想此事恐怕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遂立即答道:“是,臣遵旨!”
……
第二日,皇帝一行十来人,简装出行,从京城向南边的安定城出发。
一路丝雨绵绵,雾霭重重。天气没有转晴的迹象,就如同人的心情一般,愁绪连绵,令人烦闷压抑。
坐在马车内的皇帝刘煜并不多言,他坐在中间,左侧坐着沐风,右侧坐着宰相兰夏礼。刑部尚书朴逸云则骑马在马车的前面引路。
刘煜时而闭目养神,时而望着窗外,面色沉重。沐风心中叹息,他家主子自从三年前回京,越发的少言寡语了。
就这样,行了三日。
“皇上,我们已达安定城。”朴逸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受灾最严重的安定城。
皇帝刘煜撩起布帘,向外瞥了一眼。城门高大宽阔,城门口还有士兵把守,虽然没有对来往行人进行盘查,但已然对进出人员起到了震慑作用。
城门口还有一些三三两两的走动的灾民样的民众,均是衣衫破旧,面黄肌瘦。
看到这些,刘煜放下了帘子,眉头皱起,默然不语。
马车通过城门,来到城内,街市开始繁荣起来,渐渐的灾民也开始多起来,有老人孩子,有男有女,有的只是夫妻俩,有的却是一大家子,有的坐在街道两边,有的在大街上晃荡。
但相隔不多远,都有捕快巡街。这里的人员虽然有些杂,但是秩序还不算乱。
比刘煜想象的要好一些,但即便如此,如此多的灾民,灾民如此惨的状况,依然让刘煜等一行人惊叹……
车马渐渐行到城内的衙门口,那里,已有一班人等在此处。
其中,为首的乃是当地太守况钟言。旁边是他的妻子当今二公主刘蕴。
远远的见到马车来,二人就猜测是否是皇帝刘煜的座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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