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茂密林子里,一群约莫两三百人的队伍正在林子中间聚集着。太阳就快落下,夕阳斜斜从树林顶端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些人面容都露出肃杀之色,身上均携带着各式武器,虽然他们各个都收敛了气息,但也能感觉到他们周身散发着只有武功内力高深之人才能有的强大气场。
在这群人的中央,站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他身材健壮,脸上戴着恐怖面具,只留两道眼睛射出阴鸷凶狠的目光。看到这恐怖面具,就能了解到,这伙人,正是当初在山下村杀死一村老少的那一伙人。
“头领,这几次官府运送物资,都派了重兵看守,咱们难以得手。您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那头领近身站着一个手下,他抱拳询问道。
“哼,他们想阻止我!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长久,我就不信,他们能次次派重兵看守物资。”戴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屑道。
“属下们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那手下卑微谨慎的语气说道。
“说。”戴面具的男人简短答。
手下听到头领肯定的回答,遂叙述道:“当初我们被各国君主派来辅佐您,本意是为了对付云龙城,从云龙城抢取财富和技术。三年前,自从山下村一场屠村之后,找寻云龙城位置无果,却惹得大兴皇帝大怒,发国书给各国,严辞的言下之意是禁止各国再派人手来云龙城。”那手下顿了顿,见头领未说话,又道:“我们这些人,跟随头领在大兴境内辗转,却不再一心一意查找云龙城的弱点,攻破云龙城,而是变成了匪寇,流窜犯案,每每动手,都狠辣绝情。我们实在不知,头领的目标为何变了,难道头领不想再找云龙城报仇,不想得到云龙城的惊人财富和先进技术了么?”说出积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他偷偷望了一眼头领,缩着脖子谨小慎微的等待回答。
戴面具的男人目光幽深,想必这疑问,亦是跟随自己三年多的这些各国高手们共同的疑问。他为何不去攻击云龙城,而是做起了匪寇,干的事一桩比一桩狠绝,似乎他们真的成了江洋大盗,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思及此,戴面具的头领冷笑一声,斜睨了一眼发问的手下,沉声缓缓道:“尔等不知,自从三年前,屠村之后,大兴皇帝立即派重兵围住了半青山,我就认清了,这大兴皇帝是有意护着云龙城的,是和这云龙城的人一伙的。谁护着云龙城,谁就是我王彪的仇人。因此,现在,扳倒大兴皇帝,祸乱时局亦是我的目的。现在大兴是云龙城的靠山,只有搅乱现在的局势,我们才有机会……并且,我们这些人,衣食住行依然需要银两,各国君主的资助早已断供,不去劫取物资,我们靠什么存活?”
原来这伙人,是当初在山下村屠村的那伙人,亦是后来在大兴境内屡次犯大案重案的歹徒,更是这段时间劫杀运送赈灾粮食的劫匪,也是三年前各国君主派给王彪协助其到云龙城劫取财富和技术的两百多顶极高手组成的队伍。
这伙高手,本来就心术不正,奉命于各国君主,在王彪的带领下,为了云龙城那惊人的财富和足以颠倒时局的先进技术,来到大兴。
谁知三年前一场屠村之后,大兴皇帝遂派重兵保卫了云龙城,随后云龙城便炸毁了入城之路,加强了守卫,正式封城,低调行事。无法突破云龙城的这伙人,在王彪这样的强盗带领下,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又干回了劫财断路的老本行。而这些人武功绝顶高强,做匪寇亦是来去自如,得心应手。
听完头领的一番言语,手下们均低头忏悔道:“头领良苦用心,属下们愚钝,之前不曾想到,请头领赎罪。”
“现在,你们先潜伏在民众中一段时间,暂避锋芒,等过段时间,官府松懈下来,咱们再干票大的!”戴面具的王彪振臂高呼道。
“是!头领英明!”
“头领英明!”众属下们均跟着高呼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伙高手中,一个精干瘦小的身影随着大家一起高呼口号。她站在人群中的最后,面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丑陋的伤疤,又垂下了几缕头发,令人看不清本来面貌,她低垂着眉眼,但眼中是掩不住的精光四射,此刻正以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人群中央的头领王彪。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王彪!原来三年前带领各国高手来云龙城的头目就是你!杀光山下村村民的主使人亦是你!这三年屡屡犯下人命案的领头人也是你!
暗地里查探三年,终于在今日弄清其中原委的小珍恨不能立即上前杀了他!
但是,她知道,此刻动手,得手的机率几乎为零。因此,她还需要忍耐……
似是察觉到有人正以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王彪如鹰隼般的眼神扫射了一遍人群。
突然,他发现了低垂着眉眼的小珍,心中起疑的他缓缓的走过去……
……
从灾民安置点回来的一路上,皇帝刘煜一直处于沉郁状态。
从未见过皇帝如此低落情绪的兰夏礼,亦不知要如何安慰开解,便也只能让气氛沉闷着。
回到太守府衙,刘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皇姐刘蕴,向她求证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