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明显一怔,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夜斐然行礼道:“多谢殿下。”
夜斐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师菡,道:“我有些课业问题不解,想要单独请教师博士,不知可否”
师菡还没回话,院子外,一道浅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他手持折扇,腰间别着一卷书,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行走间,如带风一般,衣袂翩飞。院子外,传来阵阵尖叫声,也不知是逃难去的,还是欢呼声。师菡看见喻阎渊的瞬间,眼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抿唇浅笑。
夜斐然因着前几日醉仙楼的事被狠狠的责罚了一顿,如今看见喻阎渊便觉得头顶冒青烟,冷下脸,没好
气道:“不知表叔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替师大小姐做主”
喻阎渊折扇在手心里打了个转,稳稳地落在手掌中,他一抬眸,天日日月仿佛也不过如此,淡淡道:“就凭国子监内,本王最大。”
“喻阎渊国子监乃求学之地,不是你玩花逗鸟之所,你最好放尊重点”
夜斐然眼神一冷,厉喝出声。
然而,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在喻阎渊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他懒懒的掀开眼眸,笑了,“没错,这里不是本王的玩花逗鸟之地,可若本王愿意,这里随时都可以是。”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嚣张的话,大抵也不过喻阎渊这样了吧。
师菡哭笑不得的看了喻阎渊一眼,摇头失笑。
此时身前的明媚少年,是她所爱,她爱他的嚣张乖觉,爱他明媚耀眼。
夜斐然显然是被喻阎渊的厚颜无耻震惊了,这个混账眼里可还有半分对国子监的敬重
“喻阎渊,若是让父皇知道你在国子监内放肆,定不会轻饶”
“说的也是,”喻阎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看了眼国夜斐然,笑道:“不过陛下若是知道本王今日来国子监求学,却被你处处阻拦,想必更加生气”
“胡说八道我几时拦着你了”夜斐然气的脸色铁青,见喻阎渊一副世家公子游春般的模样,不禁冷笑:“你一个纨绔子弟,即便是来国子监,也只会添乱罢了”
喻阎渊在国子监的名声,天下皆知。
别人三点条鱼两天晒网已是极限,这位祖宗倒好,入国子监两年,来国子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小王爷每来一次,国子监便要鸡飞狗跳一回。
想到这儿,夜斐然看喻阎渊的眼神儿就更加鄙夷了。
小碗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小侄儿说的没错,本王的确只会添乱。”
他话里有话,说完缓缓笑了起来,笑的意味深长,不怀好意。
也不知为何,夜斐然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
今日的喻阎渊,似乎太过平静了。
果不其然,他这念头刚冒出来,院子外就小厮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惊呼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您的马疯了,朝着前头礼部府衙冲进去了”
“什么”
夜斐然脸色大变,若是他的马冲进礼部府衙,怕是明天他就能被那些言官给戳断脊梁骨。
思及此,夜斐然狠狠地瞪了喻阎渊一眼,来不及找他算账,匆忙离开。
此事不必多说,肯定是景小王爷干的无疑。只是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多嘴,毕竟小王爷的脾气不太好,国子监又是他的地盘,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便说不好往后的日子会如何了。
然而,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小王爷身上。师菡顺着视线看去,却见锦阳郡主正满脸娇羞的凝视着喻阎渊,那神情,宛然就是芳心初动的模样。
师菡笑笑,转身便往静室走去,谁知她刚走两步,身后,一只手便小心翼翼的拽住了她的袖子,身后,小王爷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师博士,在下有些问题想单独请教,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