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皇城里沉寂着的暗涌开始冒头,各种针对玄清卫的流言蜚语不知何处传开,就连市井里也有了风声。
倒不是说这次的秦家相关,而是传的各种关于玄清卫“不法事实”以及“坏事做尽终将自食恶果”的一个个小故事。
在普遍没进过学的市井里,这些故事的威力远比一则则白纸黑字的通告更接地气更显“真实”。再说了玄清卫这种恶行恶相的地方谁不是巴不得他们倒霉?呸!活该!
这就是现实。再说玄清卫上下谁又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脑子抽了差不多。
如此流言蜚语四起,但玄清卫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真的忘记了皇帝给他们的期限。
直到第四天的下午秦家外事管家黄平外出巡视城内店铺时失踪,如同一颗小石头掉进平静的水池,一圈涟漪慢慢散开,搅动得池水开始有了波折。
当天晚上,亥正时,“消失”多日的沈浩终于出现在了街面上,身边是足足一整支小旗编制的黑旗营军卒,以及一支总旗编制的镇抚使亲卫。
深夜里这一队疾行的队伍如同一群饿狼,在事先布控的情况下迅速的将秦家大房府邸前后全部围住,包括周边所有街道。
其实不单单是秦家大房这边,秦家另外两房如今也同样如此,甚至秦家远在靖东留守祖地的偏房那边同样去了一只靖西镇抚使衙门的小旗营。
玄清卫动手向来就是一锅端,极少有做事做一半的情况。而且最喜欢晚上动手。
“砰!”
暴力破开大门,里面彻夜值守的家丁第一时间想要反应却被暴起的玄清卫一刀一个切下了脑袋。
“如遇反抗,杀之!”
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的秦家这下彻底炸了锅,家中哭声不绝,骂声倒是只有零星。
谁敢骂?嘴一张就几耳光扇过来,后槽牙都给你扇掉,你还骂不骂?
因为不是抄家,只是拿人,所以没有财货从秦府里运出来,只有被串成串的人被拖出来。
勤杂奴人无人幸免,秦家本家自然更是一个不漏。
“没有陛下的手令你们敢拿我?!”
这位年过半百略有修为在身的户部右侍郎此时略显狼狈。身上还穿着睡袍,头发也披散着,因为暴怒而双眼通红,奈何事发突然,他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镇住真气带上了板锁。如今被人拖了出来只有嘴巴还未来得及锁上。
秦闻河的中气很足,夜里更是震耳。
沈浩挥手让正要给秦闻河锁上嘴巴的军卒暂时停手,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秦闻河,你窝藏要犯并纵容其继续为恶,身居要职却以权谋私成了罪恶的靠山,你还有脸口呼“陛下”?看吧!这是你要的手令!”
下午审讯完黄平证实了秦玉柔和黄平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之后上报了阶段性的案情进展,并且申请缉拿秦家人开始大范围过审。
而因为秦闻河身为户部右侍郎,想要缉拿对方需要皇帝下令才行,这个规矩玄清卫也必须遵守。所以手令是一个时辰前庞斑进宫要来的,来之前才转到了沈浩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