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照顾了沈安情十多年,最开始一直称呼“安情小姐”。
这么多年,沈安情早就把她当成了尊敬的长辈,再三要求下,这才规劝着桂姨改了口。
唐伊然哄着她道:“桂姨,我和安情这不是想你了嘛,您可要快点好起来,我可想念您做的菜呢。”
桂姨说:“我知道安情工作忙,前段时间经常忙到半夜。我这住了院,她还经常跑来看我。伊然啊,这下你来了,可要好好劝着安情,最起码要定时吃饭才行啊。”
“放心吧桂姨,我肯定看着她。”唐伊然连连点头。
沈安情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褪去脸上一贯的冷淡,轻声道:“桂姨,您好好休息,等过段时间能出院了,我就接您回家。”
话语微顿,她又浅浅勾了下唇:“您要是想管着我呢,指望伊然可不靠谱,还是您亲自管着我。”
“安情,哪有你这么拆台的呀,我哪里不靠谱?”唐伊然不服气的跺跺脚,偏头冲着桂姨撒娇,“桂姨,你看安情,总欺负人。”
桂姨拿着苹果,笑着听两人拌嘴,鼻尖却微微发酸。
她年轻时丈夫早亡,膝下的儿子又因心脏病去世,村里人都说她克亲,自此之后她便未曾再嫁。
桂姨想着,大概这就是命,注定这辈子无人送终。
偏偏天不绝人路,叫她碰上了沈家人,不嫌弃她命格不好,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
而安情对她,也像对待沈夫人一般尊敬。
得知她生病,第一时间联系了帝都的最好的医院,请了专人来照顾她。
眼下又说等她病好了,要接她回家。
桂姨越想眼眶越酸,遮掩性地垂眼吃了块苹果。
唐伊然见她情绪不对,思索了下,冲着沈安情道:“安情,你不是说要去找医生了解下情况吗?要不你先去吧,我怕待会医生就下班了,我陪着桂姨坐会。”
沈安情点了下头,起身出门。
她正打算去医师办公室,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动静。
“沈小姐?”
沈安情脚步微顿,偏头望去。
秦淮生唇边带着一抹笑,缓步朝着这边走来,垂在身侧的手上,隐隐透出带血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