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算了,没有桥。
道科特的沉默,带着压抑,在治疗途中,总隐隐似要回头看向林德,但最终,他在治疗中没做多余动作。
林德的沉默,非常自然,不时换个舒服点的坐姿,发出些许响动,喝劣质麦酒还差点吐出来,就像一人在屋里单纯不需要自言自语而已,所以沉默。
还是道科特结束了治疗,也结束了沉默: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是同一类型,在领主府时你固然很自在,可大部分人在家时都很自在,但宴会上应该和我一样……你原来是在哪都很自在的类型啊。”
林德回忆道::“我们一起参加过晚宴啊,你忘了?我还晕倒了,多亏你帮忙。”
“哦。”道科特冷然道:“现在想想,你可从来没那么脆弱。”
“等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别无差别攻击啊。”林德无奈双手举起做停止手势,突然正色道:
“但我知道你当时真心想帮我,如我现在一样。”
道科特盯着林德一会,月色下端详着,就当林德以为有戏时,道科特讥笑道:
“我帮你?我那么失败愚蠢,如何帮助伯爵阁下。”
哎,这家伙,没以前那么好攻略了啊……不对,我为什么要攻略同性!是没以前那么好打动了。
林德直白道:
“我虽然没设想过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如今模样,但我很好奇,你能否解惑……你是在怨恨我吗?”
虽然他确实哄骗过道科特,但扪心自问,他可从来没害过道科特,撑死就是假装没看见他被玩家祸害、故意隐瞒一些事、让他当个什么都不知道天衣无缝的已方证人……咳咳,总之他确实没有害人的意图,也没有损害过道科特的利益,更像带着鸡汤画大饼的雇佣,以包吃包住包玩包研究的方式换取道科特的劳力。
拜托,维持道科特贵族生活可不便宜,虽然没有按月发工资,可是道科特一直有以领主府名义记账的权力,以供他外出时开销,通常会和林德的花销每月一起结,自己领地他从来不带钱出门。
非要比较,普通贵族亲戚来往,也最多是包吃包住,小住个一年半载而已,不带能记账替付的啊。
只不过,林德认为自己如此是对劳力付出的尊重,道科特却一直觉得是林德过分热心肠对友人掏心掏肺……
一旦意识到微妙的不同,再加上最初的林德,一直操病秧子人设,甚至用力过猛偶尔像个废物,和现在步步高升表现出的手腕高超严重撕裂,道科特一句一句的嘲笑自己:
“我明明早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可我只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尊重就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不需要全然了解,只要对方对我真心实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我才是个彻底的废物。”
道科特无力道:
“我不是怨恨你,我是怨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林德有些明白了,他在自责。
道科特终于坐回到林德身边,望着星空,感叹道:
“好黑,多么可怕啊。”
林德回忆起,对方以前对星空的感叹,是“多么漂亮”,还会文绉绉的来一首关于星空的十四行诗。
同样的星空,同样的人,不同的感受。
林德实话实说道:“……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毕竟,没人能控制全部局势。”
就像他,原本也想不到,道科特会突逢变故,直接或间接参与进查理之死。
“所以,这不怪你。”
林德再一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