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以前就觉得,巴克是个神奇的人,比如他俩最初的渊源,说到底就是一个私生子奴隶为了几乎没说过话的贵族后裔挡刀——这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林德早就暗骂这个奴隶奴性大了。
不过结果就是巴克精准的在一众比他身份高的人中,抓住机会豁出性命救了一个会给予回报的人。
曾经林德问过他:“身为最底层的奴仆,刺杀时你在车队里的位置应该离我很远,怎么跟过来的?”
当时他会这么问,更多的是怀疑巴克是不是一个在制造的危机中故意救他,好打入内部的间谍。
不过巴克的回答倒是很单纯不做作:“您要是死了,艾尔莎夫人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我要不然回去被惩罚,要不然就得当逃奴。”
……谁能说这家伙傻呢?
突发危机关头,作为一个从没收到过教育的奴仆孩童,不但克服了逃跑了本能,还条理清晰的自救。
包括后来把跟踪女仆的事交给他,他也没有如外表般憨憨的露馅,光明正大的把事办了。
虽然平时显得不禁思考,可是在玩家没有边界的荼毒下,巴克也总能选中最正确的思路。
你要问,就是没有理由,听起来就有道理。
林德也很难区别,这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直觉一流。
当然了,因为两人思考方式的差异,偶尔就会出现刚才的局面,林德的思考巴克跟不上,巴克的思考、不、神奇的结论也和林德不同,不过巴克最大的优点,就是一旦有了具体命令,他不会想太多而自作主张,大事上不惜身,小事上……就随他去吧。
总之,让他自我发挥可能会走偏,但作为纯粹的执行者,再可靠不过了。
加上他平时的性格和大咧咧的外表,老实人骗起人来时,杀伤力就特别大,带着一种天然的没想清楚“我没有骗你”的淳朴。
因此,林德布置了一些小操作,刚坐上马车时,那些不甘心的落魄贵族,已经因为被虚假消息造成的“仅此一次的机会”这个误解,而孤独一掷了。
俗称: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梭哈。
到底是恢复以往的荣光玩女仆,还是自己当女仆被林德随便玩弄,就看此一举了。
换成让玩家去干这种事,效果还真不一定有这么好……海露半岛的人都知道,万佳族嘴里的话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说的时候往往真心诚恳,可和以后也真没什么关系。
要是一句句都当真,早晚要被万佳族气死。
俗称:骚话过多,领民累觉不爱。
林德在路上的时候,变故已生。
安德森,就是被攻打下来后贵族少女还试图诱惑(?)林德的那家,也是酒桌上被林德演了一波虚弱扣屎盆子的那家。
作为最早被林德攻克的邻居,因为当时正是贵族规则最严苛的时代,也是为了树立合作典型,林德对这个家族一直都极为优厚,碍于当时实力尚浅,也是关起来人数最多的家族,仅从人员来说,家族势力保存的相当完好,工作上也不似后来划定范围散养,而是但凡有点能力态度不错都给予了发展初期的红利。
因为人数多、发展早等优势,安德森虽然之前在整个南方算不得一流贵族,但此时居然拿到了反抗林德的C位。
发言的小安德森一进来时珍还以为是找她汇报的,谁知开口就对着法师议会一干人等,神色黯然的茶香四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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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要与林德这样的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合作了吗?人类代表……真要成一个笑话了。”
珍立刻被冒犯:“这位不重要的先生,请慎言。”
小安德森带着一种高傲的俯视道:“林德的蜘蛛,哼这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蜘、蜘蛛?”珍愣了三秒,随即怒道:“好大的胆子!”
“是你好大的胆子!”小安德森用更大声重复回去,愤怒中带着一丝舒爽,喊出藏了好几年的心理话:
“区区泥腿子下等人,你哪来的胆子和贵族大呼小叫!如果是几年前,你还没走到我身边,就被打死喂猎犬了。”
是的,如果是几年前,珍还真不敢对一位贵族后裔发脾气,哪怕是没有领地的贵族。
可现在,安排多了这样的败犬,再加上玩家强大的自信感染,珍早就不再唯唯诺诺,更何况,因为珍的权势,从来不乏故意对她示好的落魄贵族,既有男女方面的挑逗也有单纯的吹捧,最初她还沾沾自喜过,但很快就被玩家泼醒了。
FFF团在其中厥功至伟。
此刻,珍还是被“蜘蛛”这个外号打击到了,在几乎所有文化中,蜘蛛的形象都与“毒妇”相连接,这是人类天然的共同潜意识。她曾经听过最多的差评就是玩家的吐槽,偏搞笑,撑死就是“珍,你别再突然严厉了,教导主任式的女主角是肯定不会大热的。”
现在突然就被人朝脸货真价实骂“毒妇”……可恶,她还没恋爱过呢!就没有更少女一点的谩骂吗!
小安德森还在持续输出,他特意做作的避开一步,拿出手帕捂着鼻子嫌弃道:“不,你这样洗不干净泥味的人,别玷污了我的猎犬,它们血统可纯正着呢。林德大概就是看上你和她一样恶毒吧,不然光凭外表。”审视着、打量着、摇头:“啧。”
他这一套做下来,真的是行云流水,讨厌中不失优雅,做作中不乏戏剧,虽然嘴里在喷米田共,但皱眉的表情还是好看,俯视时的脖子依旧扬的像天鹅。
……多适合弄断的角度啊。
刚死回来的萌嘟嘟在旁,听闻这一番话,二话不说就举起斧子,砍了过去。
小安德森对法师议会的人喊道:“你们不想当人类代表了吗!”
屋里闪过一道亮光,是闪光术,但丝毫没影响萌嘟嘟出斧的速度……也影响不了,愤怒挥大力了,收不回来。
但随即,又有好几道不同的技能,在小安德森身上或旁边发动。
一斧子下去,地板碎裂,尘土飞扬,碎石迸溅,但小安德森身上却发生了撞击的声音,被没有被砍的手感,整个身体被斧子的冲击力冲到法师身边,被看不到的东西抓住,发出闷哼,接着被随意的抛到法师身后,虽然一脸尘土模样狼狈,却没有受伤。
“稍等,贵国不是一向以历史悠久充满底蕴自居吗,何必如此野蛮。”一个男性法师站里出来,说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旁边桌子,还在和斯伽雷说话的心眼女士,她的头还向斯伽雷方向轻侧,并没有给任何反应,于是男性法师更为放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