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绯清心底暗生窃喜,又怕引得某人别扭不自在,遂继续刚才的话。
“父皇子嗣并不多,除了之前夭折的,眼下便只剩下太子,二皇子以及年幼的十四弟和十六弟。”
“如若十四弟和十六弟的生母出身好贵,他们自然能够有一力之争,父皇也会对他们更多几分的关注和重视。”
可有些人生来运气就差那么一点点,既已生在帝王家,奈何还是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想要真正获得主宰自己命运,以及他人命运的权利,就必须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
元景不言眼光,微微闪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景不必紧张,我不过是与你随便聊聊而已。”
女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澈澄明,没有一丝的杂质。
久而久之,元景轻易的被她蛊惑了,“那是皇子之间的事,你不参合进去就好,至于太子那边”
“你猜猜一路追杀我们的,是太子的人,还是二皇子。”
凰绯清似笑非笑的看他,很显然,她之所以打断他的话,是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或者,是在回避什么。
元景心咯噔一下,迟疑片刻后淡淡回了句,“有可能都不是他们,他们并没有杀你的理由。”
“嗯,话确
实没错,不过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难道”
她凑近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瞧着元景浑身紧绷做不出任何反应,凰绯清乐得咯咯笑。
“好啦,不开玩笑了,不管是什么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稍后回到护国寺与慕云擎他们汇合,修整两天我们再启程回宫。”
元景没有任何异议,目送着凰绯清前去和曹魏交代着什么,他的眸色逐渐暗沉,余光瞥向不远处树枝颤动的方向。
入夜,他们距离护国寺还有一段距离,周围并没有什么落脚的客栈,遂只能原地扎营留宿一晚。
按照凰绯清的吩咐,曹魏无时无刻监视着元景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倒十分正常,直到众人都熟睡之后,曹魏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发现披着黑斗篷鬼鬼祟祟隐入树林的身影正是元景。
曹魏心一紧,二话不说偷偷跟了上去。
只见元景一路向东走到了一条小溪边,一个戴着铁面具,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跪在元景的面前。
“主上。”
燕雀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做好了被挨骂的心理准备。
元景摘下斗篷,淡淡疏离的目光没有半分焦焦距,语气极为冷淡。
“我说过了,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再是你的主上。”
燕雀慌了,忐忑道,“主上,属下知错了,您不要赶我走,只要主上愿意让属下继续保护您,您怎么惩罚我都行。”
如果主上不要他,他真的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了。
元景素来心软,他一哀求,冷漠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想去哪就去哪,从此你自由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掌心般大小的令牌扔到燕雀的怀中。
燕雀怔了一下。
他颤抖的接过令牌,一股热流从眼眶夺出,声声哽咽,“主上您,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