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做点事可是做不成一身的本事那也得有用的地方不是?
他继续讲解着识别银裸子成色的法子直到下课。
等到他忙完的时候看到了费亦应终于笑着说道:“哎呦费商总!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看茶看茶!”
费亦应无奈了他跟这孙炳福打了几次交道了这家伙就是见钱眼开。
孙炳福也不是贪钱就是看到他们这些商总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大肥猪一样。
拔猪鬃都要先喂点酒糟赚商总的钱先给杯好茶。
孙炳福这碗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孙主事我有个事咱们南京宝源局纳储是不是真的有利息啊?”费亦应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必然是有。”孙炳福把政策好好讲了讲。
费亦应依旧有些犹豫的说道:“松江市舶司、密州市舶司和月港宣慰司都有宝源局是不是也可以承兑啊。”
费亦应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只能在南京承兑则毫无意义。
孙炳福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费亦应眼神一亮他凑近了一些问道:“现在是不是还没有人来存钱?”
“没有。”孙炳福带着满是福气的笑容说道:“这不是把费商总给盼来了吗?”
费亦应有点为难的说道:“能看看银库吗?我有点不放心。”
“好说。”孙炳福带着费亦应来到了宝源局的银库。
这其实是违制的但是费亦应可是大户宝源局设立之初换银币就是吃大户所以大户要看自己放银币的地方安全不安全是应有之义。
陛下给孙炳福放了三个月的权限方便孙炳福吸储。
费亦应跟着孙炳福来到了银库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之前建庶子住的高墙三丈三尺高的高墙内只有一扇厚重的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设置的居然是厚重的铁栅栏出了门洞之后居然还不是银库是一个狭窄的通道。
“需要换衣服所有个人物品都是不能进入银库的。”孙炳福解释了一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在锦衣卫的搜身之下才在内室换了衣服方才进入银库之内。
银库内是一排排的檀木箱孙炳福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用红绸油布裹着的银币。
孙炳福笑着说道:“高墙的守备森严想来费商总应该有所耳闻。”
费亦应呆若木鸡的说道:“那是…自然听说过。”
当初太宗文皇帝设立高墙关的是废帝朱允炆的幼子朱文圭天底下谁不知道高墙守备之森严。
比皇宫还森严。
朱文圭被释放了之后这处地方被陛下改造了用来做银库是费亦应万万没想到的。
“还有什么疑问吗?”孙炳福笑着说道。
费亦应立刻摇头说道:“没有了。”
费亦应跟着孙炳福回到了宝源局费亦应终于开口说道:“我现在手里不光有银币还有金花银是不是可以直接换为银票?”
孙炳福摇头说道:“如果用银子换了银票再想换银子就不行了只能换银币我得提前告诉你。”
费亦应连连点头说道:“嗯换银币更好。”
自从陛下用强硬的手段将御制银币在南衙通行见识到了银币的方便之后南衙的商贾们就再也离不开了。
能兑换银币最好不过了。
“我存六十万银币存银两百四十万两。”费亦应开口说道。
孙炳福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费亦应大约有五十多万银币但是这么多银子他还是有些吃惊。
费亦应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浙江商总我这些钱全都是浙江海商的钱也不是我自己的。”
“我相信朝廷。”
费亦应早就投降了。
碰到这么个陛下最好还是配合。
反抗个屁!
反抗来、反抗去最终把自己全家老小都搭上了给陛下看笑话不说这不耽误赚钱吗?
费亦应不无担忧的说道:“其实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银票会不会变成大明宝钞。”
孙炳福摇头说道:“不会银票不是宝钞。”
大明宝钞是朝廷发行的货币是纸币而银票是收一两银子或一银币才会发一银币的银票。
一种是纸币一种是存银凭证其意义完全不同。
送往倭国的钞票才是纸钞。
“只要能兑付就是了。”费亦应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就会把银子送过来。”
银子放在家里不会长出银子还会被偷。
浙江多海商他是海商商总来往密州、月港、南京、松江、京师做的买卖很大。
每次都拿银币去结算光是来回运送银两都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儿。
孙炳福看着费亦应离开的模样只能连连感慨陛下是真的不坑穷人。
费亦应的银车开始入城总价四百万银币一共装了八十车一车大约五万两送进了银库之中。
费亦应当场将银票散给了所有的浙江海商如果谁想反悔可以立刻进入宝源局将这些银币兑换出来。
费亦应很快就带着银票到了松江市舶司他有一批货需要结算。
乃是白棉布、三棱布、斜纹布还有妆花缎。
松江府盛产棉布有收不尽的魏塘纱买不尽的松江布之称。
白棉布是三钱银一匹每120匹为一担费亦应购买了一千担的白棉布共计价三万六千银币。
而三棱布光洁细密有色有花六钱一匹一担七十二两银共计一千担总计价七万两千银币。
妆花缎是丝绸极为昂贵一匹六两到十两不等按匹购买他一共就买了三千匹就花了三万银币。
总计价为十三万八千银币纳税八千二百两。
费亦应拿出了银票结算的时候松江当地的棉商立刻就不乐意了。
棉商拍着桌子说道:“你这拿纸票子不是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