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收们在草原做事也不是没想过杀掉满都鲁。
整个鞑靼部扒拉一下也就这个满都鲁有点水平杀了满都鲁鞑靼部怕是永无翻身之地。
可是这满都鲁做事太过于谨慎了明明很勇武却过分的谨慎。
贺章斟酌了一番说道:“此事好办这个满都鲁今年不满二十岁对吧未曾及冠就应该到四夷馆就学明日和议之时就先说这一件事。”
“我想无论是脱脱不花还是阿噶多尔济都会同意的。”
马硕呆滞的看着贺章贺章真的这么说鞑靼可汗和副汗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就是阴险狡诈的读书人吗?
杀人不动刀。
怪不得陛下从来不让他们这些武将们和文臣们正面对垒。
不动手的前提下这眼睛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的文臣真的非常阴险。
贺章继续说道:“即便是满都鲁能够说服两位哥哥把他留下来他们之间还能像现在这样维持表面的和睦吗?”
“他们不肯撕破脸我只是轻轻的推那么一下而已。”
贺章手抬起轻轻推了一下满是笑意。
至于满都鲁的主张贺章倒是觉得很不错至于日后鞑靼人会不会反噬?
得看陛下的年龄。
如果陛下能再活五十年三代人过去大明怎么都可以消化掉鞑靼人了。
若是陛下再活三十年两代人过去贺章也有信心鞑靼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若是只能活十年、二十年贺章也不太好说大明能不能将鞑靼人彻底王化。
“胡尚书整日里面圣天天演示一些文臣的手段也不知道有没有教陛下一些养生之道。”贺章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思虑的事儿马硕并不清楚。
马硕清楚的事儿贺章却不知道。
马硕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莫名其妙的说到这个陛下在讲武堂御书房的案前有一本胡尚书亲自批注的预防卫生与简易方陛下爱不释手。”
“你怎么知道的?”贺章瞪大了眼睛满是奇怪的问道。
“我在讲武堂进学的时候常去陛下的御书房啊。”马硕理所当然的说道。
贺章愣愣的问道:“常去?”
马硕满是回忆的说道:“陛下在讲义堂亲自授课所以我们这些门生要有不懂的地方就可以写陈条问陛下一般都会宣见我们为我们作答。”
贺章脸色数变一阵青一阵白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一点都不体恤陛下!陛下日理万机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案牍劳神!”
“讲武堂讲义堂千余学员人人问询陛下得忙成什么样!没有一点恭顺之心!”
“哼!”
贺章愤愤不平。
讲武堂的聚贤阁御书房那不是谁都能进的能够自由进入的只有六部明公和文渊阁的阁老王文其他人只有被宣见的份儿。
当然原兵部尚书陈汝言就是在陛下南下平叛主动让贤的那位也可以自由出入御书房。
说白了身上不挂牌子想进那御书房比登天还难。
贺章至今只去过一次还是他从四川回到京师被任命都察院左都御史之前陛下找他聊了一炷香的功夫。
他今日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地方对于天子门生而言不是个神秘的地方甚至有功夫四处打量。
“你这人师长传业授道解惑多正常的事儿你至于吗?”马硕并不知道贺章嫉妒什么。
贺章慢慢坐下陛下对文臣有偏见这事从陛下还是郕王监国的时候就是如此。
这么些年了他还以为陛下早就放下了对文人的偏见可是现在看来陛下一如既往对他们文官并不放心。
陛下给了于少保文安侯的爵位硬生生的把于少保从文官变成了武勋。
贺章坐下之后也理解陛下为何这般。
其实说到底还是文官们自己办得那些事儿最近京师的张凤案就是一个十分鲜活的例子。
金濂薨逝江渊被降职张凤锒铛入狱。
贺章离开京师的时候听说陛下还问过陈汝言要不要从文渊阁再至兵部履任兵部尚书。
具体的结果贺章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明显不是陛下不想信任文臣是他们这帮文臣属实是有点不争气。
也不能怪陛下。
贺章长叹一声继续和马硕商谈关于明日谈判诸事。
“这么看来脱脱不花其实随时有可能倒向阿噶多尔济联合李满住和董山出兵共击大明。”贺章看完了那些谍报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也是如此判断。”马硕附和的说道。
脱脱不花之所以现在在墙头上骑着是因为大明皇帝的釜底抽薪之计在草原上大量发行银币把草原的血肉抽干了否则脱脱不花能这么老实?
贺章由衷的说道:“陛下的银币政策我看呐还是继续推行的好。”
“再推行个十年不算多二十年不算少让他们自己杀死自己。”
贺章这才发现了陛下的手段看似酷烈却极有效果。
银币法大大的加剧了鞑靼王自上而下对下的朘剥让本就脆弱的草原财经事务彻底崩溃鞑靼人无以为生能走的只有一条路逃入大明。
次日的清晨贺章草草用过早膳之后就来到了过去的宁王府现在的鞑靼王帐见到了早就等待着的诸多鞑靼王。
贺章简单的客套了一番之后笑着说道:“大汗三弟现在还未曾及冠按照大明礼他应该到四夷馆就学才是。”
“陛下宽仁想要让鞑靼诸王未及冠子弟皆前往四夷馆就学。”
满都鲁面色惊变他小心的防备着夜不收可能的刺杀小心的防范着自己兄弟给他使绊子这使者一开口就是如此杀招。
到了大明他是死是活那还不是全看大明皇帝的心意?
脱脱不花犹豫了下问道:“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礼法?”
“礼部尚书胡濙胡尚书说的大汗要跟胡尚书辩一辩礼法之事吗?”贺章早有准备。
跟胡濙辩论礼法天下还没有人是胡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