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来到了奉天殿这是过年前的最后一次朝议之后就是休沐一直到天明节之后。
但是这不代表着大明朝政进入了停摆的状态为了庆贺大明的天明节不会变成大明前进的阻力。
朱祁钰来到了奉天殿内无数的内侍开始抬着宝座上了三阶月台之上朱祁钰来到月台之上坐稳兴安才大声的喊道:“上朝!”
净鞭三声响群臣鱼贯而入。
无数的朝臣行礼殿内一片山呼海喝之声。
“平身。”朱祁钰抬了抬手示意群臣平身。
兴安一甩拂尘大声的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宗人府事、宁阳侯陈懋立刻出列俯首说道:“启奏陛下襄王安定贵州如今三年期满归京。”
“襄王在贵州对方广施仁政多次犯险以利柄铨地方安方保万民卓有成效万民称颂。”
“襄王在殿外等候陛下臣为襄王殿下请功。。”
朱祁钰点头说道:“宣。”
“宣襄王殿下入殿。”兴安再挥动拂尘大声的喊着无数的宫人传递着圣命居然出现了回音。
朱瞻墡和罗炳忠拾级而上罗炳忠本不打算来的但是朱瞻墡硬拽着他一同上殿。
朱瞻墡昨夜知道了罗炳忠没有把他那些话散出去的时候吓得面如土色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心态把罗炳忠硬拉了过来。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襄王连头都没敢抬走进殿内先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俯首帖耳。
兴安将拂尘搭在了肩膀上双手捧起一份圣旨大声的喊道:“襄王、襄王府长史接旨。”
“景泰四年襄王入川至贵持天子节受命巡按贵州所到之处满目疮痍播州杨氏附逆作乱土司生苗多有反叛地方不宁天子难安。”
“三年有余贵州浚政敕令通人和百业兴明刑则典正…”
襄王刚到贵州是刚刚附逆作乱播州的海龙屯被炸了个稀巴烂的战后时刻用李宾言的四时之序论就是贵州冬至时刻。
而到了襄王走的时候乌江水路通畅六枝厂广纳流民并且对许多土司世官进行了一番梳理改土归流大兴教化在贵州地方建立起了府州县学和卫所儒学堂。
这封圣旨很长很长全是褒奖。
朱祁钰站起身来站在了襄王和罗炳忠的面前笑着说道:“皇叔快快起来。”
朱祁钰将朱瞻墡扶了起来然后拿起了奇功牌挂在了襄王的身上又拿起了另外一块挂在了罗炳忠的身上。
襄王是拿主意的那个人罗炳忠是执行的那个人虽然罗炳忠从来没有在奏疏中说过他们在贵州如何的艰难遇到过多少的困难但是朱祁钰深知治理贵州不易。
罗炳忠有些呆滞的看着身前的牌子他有点晕这就有奇功牌了吗?他还以为只有襄王会有这份殊荣。
“皇叔辛苦。”朱祁钰抓着朱瞻墡的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臂膊又重复了一遍说道:“皇叔辛苦。”
朱瞻墡用力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幸不辱命。”
“若非四勇团营都督杨俊杨都督、巡河御史徐有贞鼎力相助臣决计做不到这个份上。”
“杨都督大军行动不便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凯旋。”
徐有贞还要疏通长江四万里水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是在外征战了三四年的京营终于班师回朝。
朱祁钰非常肯定的说道:“自然少不了杨都督的奇功牌。”
至于徐有贞朱祁钰没表态也没夸奖更没承诺。
他不喜欢徐有贞满朝文武人人皆知他当初还要用十万两金花银买徐有贞的奇功牌。
“皇叔自今日起立于朝堂辅政如何?”朱祁钰忽然开口问道。
奉天殿说小不小说大一点都不大朱祁钰的声音不算大刚好让满朝文武都听的明明白白。
胡濙刚准备说话朱瞻墡脸色煞白眼睛一瞪这刚站起来就直挺挺的要摔倒在地得亏朱祁钰眼疾手快扶住了这嫡皇叔。
朱瞻墡用力的挤了挤眼睛才清醒了几分站直了身子说道:“陛下不是臣不想为陛下效力实在是臣在开封府偶然风寒这没好利索力有未逮啊陛下!”
这差点被吓晕厥是真的朱瞻墡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抽抽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朱祁钰有意让襄王去大宁卫打理鞑靼之事在和议之前襄王在殿上参政议政也好熟悉情况。
朱瞻墡向来如此哪哪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
朱祁钰也不为难他点头说道:“啊这样那皇叔好生修养等到完全康复此事再议便是。”
“臣身体不适就先回王府了臣告退!”朱瞻墡听闻此话立刻俯首告别一转身一溜烟的跑了这速度哪里像是个生病之人?
“殿下等等我!臣告退!”罗炳忠两只手抓着衣服风一样的跟着皇叔一起跑了。
朱祁钰看着朱瞻墡的背影皇叔这些个日子怕是要闭门谢客除非朱祁钰再给朱瞻墡外派的活儿否则这病怕是不会好了。
胡濙这才归班不用他劝阻襄王自有分寸。
朱祁钰怅然若失的回到了宝座之上。
他得好好的、认真的反思下自己这个钓鱼佬为何老是钓不到鱼。
“陛下臣有本启奏臣弹劾刑部侍郎钱容教子无方!”福建监察御史李秉出列大声的说道。
朱祁钰看着李秉满是疑惑的说道:“朕听闻钱侍郎和李御史最近不是结了亲家吗?这是怎么了?”
过年前结亲的比较多大明也是如此。
李秉是正统元年进士这至福建任延平推官从推官到知府再从知府到福建右按察回京做了福建监察御史。
李秉的女儿长得貌美如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京中求娶的人快要把李秉家门给踩破了。
朱祁钰为李燧赐婚就相中过这家姑娘。
这李秉的女儿倒是一百个愿意毕竟李燧也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俊后生还是进士及第深受陛下器重只要不犯错误前途一片坦荡。
可是李燧以同姓不婚为由拒绝了。
这眼看着到了出阁的年龄李秉就和刑部侍郎钱容家的次子结了婚书。
这怎么弄到了这步田地?要到奉天殿告御状了?
“陛下臣那个逆子那个逆子不提也罢请陛下责罚。”钱容出列脸色奇差的跪倒在地。
朱祁钰歪着头看向了兴安兴安低声将其中经过说了个明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也是门当户对这门婚事本应该美美满满。
问题出在了钱容的次子他不愿意。
这孩子在家里跟父母吵翻了天就跑的无影无踪。
钱容可是刑部侍郎他去了五城兵马司托了几个都尉找到了打算和一女子私奔的次子。
本来抓到了按时完婚这事也就落听了。
但是这钱容却说要和他私奔的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
若是这女子是个娼户那顶多就是养个外室佥都御史李秉捏着鼻子也就认了这门亲事左右不过是外室和庶子连个妾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