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监生的父母两鬓斑白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悲怆;
朱祁玉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押解着监生的囚车渐行渐远翰林院的翰林、都察院的科道言官们骂了很多话但是有一点是对的朱祁玉的确是个薄凉寡恩之人。
他对这些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只有四个字那就是罪有应得。
直到人群慢慢散去朱祁玉才紧了紧大氅下了五凤楼向着德胜门外而去。
于谦这才知道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武清侯石亨作为大明的养象人从陛下这里讨要了几匹铁马之后就一直在招摇过市没事就拉着咆孝的铁马在京师的街道里显摆。
作为大明京营的总兵官、陛下的养象人武清侯在德胜门外专门营建了一个马场这个马场占地三百余亩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
朱祁玉的车驾来到了马场门前石亨早就等在了这里。
武清侯今天安排了一出大戏赛马会。
铁马和御马监的良驹比赛拉车。
拉的车辙两轨之间阔为四尺三寸这个尺寸是朱祁玉平日出门的辂车两个车辙之间的宽度正好能放下两匹良驹拉车。
如果修建好的驰道连陛下的辂车都不能行驶那为何还要修建呢?
朱祁玉的大驾玉辂是仪车两个车辙之间近丈宽根本跑不快。
货车的重量都为三千斤大约一吨半车辆上装满了早就称好的钢铁火羽这些都是军备。
一共十二匹铁马、十二匹良驹参赛。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石亨看到皇帝的大驾玉辂停稳之后一熘烟的跑了过来还从兴安手中拿过了下车凳放好。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石亨身后的众人见礼。
“朕安。”朱祁玉看着石亨笑着说道。
石亨自从得到了铁马之后便愈加殷勤了多少有点不顾及自己武清侯作为世袭武勋的江湖地位了。
石亨也有话说。
那稽戾王在位时候他就是塞外的作威作福的一恶霸和赛因不花合称草原双煞连草原上的村妇看见都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于谦巡抚山西都要连章弹劾。
现在他是大明尊贵的世袭武勋到什么地方哪家势要豪右不得客客气气的伏低做小叫一声侯爷?安敢不敬?
而且陛下真的要让他带着大明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身前事身后名哪一个不是当今陛下给的?
殷勤点怎么了!
那赛因不花投靠了瓦剌在塞外不是喝西北风就是吃沙过得什么日子?
他武清侯石亨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今天什么节目?武清侯给朕介绍介绍?”朱祁玉问道。
石亨一甩袖子拿出了一张堪舆图说道:“陛下请看从德胜门出发至石景厂官厂卸货而后在石景厂取军备拉回德胜门外北土城。”
“沿途经过了三条河爬四个坡又下四个坡这一路上共计六十里规则也很简单回来多的胜若是一样多则回来快的胜。”
朱祁玉看完了堪舆图对赛程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对比赛的规则颇为意外满是疑惑的说道:“回来多的胜?怎么不是快的胜?”
“拉的都是军备以保全为主。”石亨颇为认真的说道。
大明的驰道修建好之后如果有军事行动一定会有限保证军备而军备最大的运输问题其实是保全而不是快。
马跑得快容易马失前蹄车开的快容易翻车。
而石亨举办这次赛马会并不是彰显铁马有多快而铁马的稳定性。
朱祁玉颇为认同的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咱可听说了有人说咱修官道驿路也就罢了还要修驰道最终那些造反的百姓会顺着驰道砸烂咱的脑袋咧。”
当年秦朝修驰道把秦朝给修没了今天大明现在修驰道看来也要亡国!
“谁!
我先敲碎他的脑袋!”石亨怒目圆瞪浑身煞气掷地有声的说道石亨作为京师总兵官听闻如此言谈立刻勃然大怒。
无论是秦驰道还是隋运河修的时候都是征调民夫不给钱也就罢了还得自备干粮怨声载道民多嗟怨。
大明修官道驿路疏浚水路那都是花了大价钱动辄近亿银币把户部尚书金廉、张凤、沉翼吓得睡觉被窝里都是银币。
就连徐有贞这个准逆贼都有两万人的工兵!
就连石亨都知道陛下这个修法是以工代赈不是好大喜功!陛下在培养产业工匠而不是在竭尽民力!
石亨都懂的道理这些读书人们能不知道吗?
“不提也罢。”朱祁玉摆了摆手并没有过多深究。
石亨依旧咬着牙口说道:“这些读书人骂起人来真的是恶毒。”
“要不然呢他们那么些书都是白读的吗?”于谦接了一句他现在是世袭武勋和官选官们吃的已经不是一锅饭了。
“今天这赛马会除了武勋还有人来?”朱祁玉和石亨说着话往后一瞧很是热闹。
石亨乐呵呵的说道:“这不是陛下要来臣才敢人请来吗?”
作为京师总兵官石亨位高权重但是也是很危险的职位如果陛下对他有了任何的不信任他这个总兵官也就当到头了。
若非朱祁玉答应了要来给石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请这么多人。
“那准备准备就开始吧。”朱祁玉甩了甩袖子走进了马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