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眼神有些不对,有些像爹娘老子看到自家孩子受了委屈的那种感觉:可怜,怜悯,可惜……
可惜个蛋啊,这混蛋脑子里在想什么?
……
足足过去了快一个时辰,李松才把人带来了。
李承志抬眼一看,竟然是一个光头……哦不,一个和尚。
他之前还以为,应该是宋家的什么人物。
原来是印光身边出了叛徒?
这就比较好理解,为何有人能在印光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了……
看面目,和尚大概有三十出头,身形很是高壮,鹳骨高耸,眼神锐利,身上隐隐透着几丝“锋利”的气势。
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李承志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和尚表现的非常坦然,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觉悟,进了门只是微一合什,就算是给李承志打过招呼了。
等看到胡保宗时,他才猛的一惊:“校尉怎的在此,泾州城解围了?”
“印真……怎么是你?”
胡保宗比他还吃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你看我这像是泾州解围的模样么?”
他披着棉袍,穿着中衣,还裹着一床被子,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一看就知道是受伤了。
印真满脸都是失望之色。
“还有脸笑话我!”胡保宗冷笑道,“你这又唱的是什么戏?”
“还能唱什么戏?”
印真黯然一叹,“师父去泾州参加厨会前,特意命我守山,但守来守去,不但粮被印妙烧了,连山也被印光夺了……和尚自知罪孽深重,不得不假意从贼,戴罪立功……”
印真说的含糊,但李承志和胡保宗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料到昭玄寺的僧人也会造反,大意之下,僧仓被人烧了不说,连僧户也被人鼓动造了反,他这个守山的僧官不是失职是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能死中求活,先假装跟着印光造反,再暗中伺机而动……
还别说,这真是个好办法,而且看这样子,快要被这个和尚干成了。
至少他已经在印光的眼皮子底下,串联了一百宋家的乡丁。再给他点时间,绝对能将印光反杀……
如果这么一分析的话,反倒是李家提前截了印真的胡,把他的好大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弄没了?
但暂时还是猜测,也不能是印真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李承志又看向李松。
李承志说是不用审,但以他沉稳的性格,若不将来龙去脉查个清楚,是绝不会将印真带到这里来的。
这快一个时辰了,怕是能问到的早都问过了。
果然!
李松微微一躬身:“仆审了十数个相关的,大都是如此说法!”
意思是这和尚没说假话,是个清白的……
胡保宗心中一松,又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和尚啊和尚,你也有今天?”
李承志眼神微动:看来胡保宗和这和尚不但认识,还很熟?
他这一笑,等于是给和尚定了性:他没嫌疑……
笑了好一阵,胡保宗才停了下来,指着和尚说道:“我还在想,泾州何时出了一个多智近妖的人物,竟能识破李家这将计就计,原来是你?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