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他虽有伤在身,但无论是走姿还是站姿都半分不显,仍是军人之姿,形如寒松。
韩玥本就出生军人世家,心底那一丝丝不快瞬间散去,反而生出几分敬佩。
贺远心里装着一肚子疑问,见云衍发话,求之不得,态度不由得温和了许多,对韩玥父女道:“雪越下越大,这么冻一夜,非冻出病来不可,你们也移步州府吧。”
“多谢大人。”韩钦林道一声谢,故意退后一步跟着韩玥,压低嗓音,近乎耳语道:“记住爹的话,不得已时你就装疯卖傻不,你本来就疯了总之,见机行事,切莫再胡闹,那可是晋王,你不要命也得为爹想想。你看我干什么,听明白没有”
韩玥哭笑不得:“爹,您也知道那是晋王,岂能随便胡弄”
韩钦林:“知道你还乱来”
“爹觉得女儿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吗”韩玥反问,眸中仍是一派冷静坚毅。
韩钦林怔怔,心底莫名涌出一丝怪异,总觉得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没等他答,韩玥平静道:“请爹放心,我不会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
刚行至州府正殿,只听一道略显拔尖的声音突兀响起:“哎哟哟,我说什么来着,一办起差来便什么也顾不得,咱家就不该相信刘大壮那鲁夫”
那嗓音太特别,韩玥不由抬眸望去,只见殿中早等着二人,其中一人带刀,手里抱着毛毯,没记错的话,昨晚在小巷里出现过。
另一人鬓发花白,看起来已上年纪,却面白无须,背脊习惯性地微躬着,看着像是太监
云衍落上座,眉头微挑:“你来做什么“
“王爷深夜不归,老奴与其担忧,还不如来跟前伺候着心里踏实。“元福答着话,瞪旁边带刀年轻侍卫一眼,”元忠,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是,义父。“元忠举着毛毯就要上前,被云衍一
道眼风逼了回去,瞬间站得笔直不敢动。
元福扫一眼堂上,无奈摇头,规规矩矩站到云衍身旁,不劝了,劝也无用,他家王爷一遇差事便当自己是铜身铁壁。再者,毕竟有外人在场,面子还是要的。
但他那腿本就怕凉今夜这么一折腾,不知又要受多少罪了。
短暂分心后,云衍眸色沉沉望向韩玥,”你说凶手天亮就会来自首,有何根据“
韩玥知道他会问,但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上前道:“家父年迈,经不起寒冻,能否请王爷赐一暖炉。“
云衍剑眉一蹙,明显不悦,韩玥望向他搭在膝盖上,已用力到指节发白的那只手,又道:“民女惧寒,也需要火炉,还请王爷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