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瞬间头皮发麻,吓得一跪:“属下该死”
不管坊间如何传言,连将军与晋王之间情义深重是真,就算证据再指向连将军旧部,他也不该这番直白地说出来。
刘大壮懊恼不已,又很委屈。
这都卧底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有了点实际进展,他一时激动了些而已。
在场所有人也都明白其中隐情,个个屏心静气,不敢多言。
片刻后,萧池终是淡道:“现今,人在何处”
刘大壮:“回陛下,传令官与几名副统领住一营帐,此刻应该就在帐中。”
萧池:“冷枫随他去,悄悄将人带来问话。”
“是”冷枫将刘大壮从地上拽起来,二人很快潜入夜色摸回旧营。
云衍仍立在原处,双拳紧握,目光寒彻。
韩玥就站在他身后,虽无交谈,但莫名能体会他心中所想。
证据突然指向连铖旧部,这意味着,幕后黑手早已伸向连铖身边如此,连铖是知还是不知
若不知,这些人在他死后,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来,所行之事,辱他声誉,毁他名节,罪该万死
若知若知,为何未曾吐露过半句
倒不至于是信任问题,韩玥知道,云衍痛心的点在于,他怕自己错过的,不仅仅是救连铖的机会。
“三哥”片刻后,萧池忍不住轻声地唤。
云衍回神,“陛下。”
萧池叹声:“世人皆知你与连将军之间的情义,此番,他们就是想戳痛你的软肋,三哥莫要上当才好。”
云衍垂眸:“是,臣明白。”
见他一副疏离之态,萧池只能再叹,时间如洪流,终究还是将那些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隔挡在了过去。
“朕还没见过军中夜晚是何模样。”萧池觉得胸闷难忍,抬步走出营帐,云衍一个眼色,元忠忙跟上。
帐中一时只剩下韩玥。
云衍回身,凝眸看她,想说什么,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
韩玥抿了下唇,主动道:“无论再复杂的案子,真相只有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义与罪恶的终点都在同一个地方,只是看谁先到达而已。”
云衍剑眉微挑,韩玥又说:“不同的是,正义与罪恶行的是两条路,正义这条路上,皆是光明,而罪恶则永远是摸黑前行。因为,行在正义这条路上的人,心中永远有一盏明灯。”
“即便不得已行在黑暗的路上,他的心也是敞亮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照亮着同伴。”
云衍终于听懂了。
她在安慰他。
她想说,不管连铖知不知道内情,不管他走的是哪一条路,他都是为正义而生的连铖,一个心怀光明的人,无人能抹得黑。
云衍摇头一笑,随而认真点点头,“本王明白。”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但案子却是不得不往深里说。
韩玥正色道:“无论他们想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连将军的目的是什么,如今,我们只能先顺着他们的思路走。”
云衍面色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沉,平静道:“那次战败,连铖旧部活下来的不多,在册的加起来不到十人。有部分因伤重至残,退出军籍回了家。还有一部分被分在其它营里,要查也不是难事。”
就在这时,元忠撩开营帐,肃色道:“禀王爷,收到冷门主信号,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