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
萧池气极败坏,恨恨瞪着他,半晌,气呼呼别过脸去,“你若不怕,何需避她”
云衍道:“她没复仇之心,欧阳槿有,她夹在其中必定为难,我不想眼睁睁看她受折磨。再者,我与宁相之间,必有一战,她已被宁相盯上,再继续下去,必定凶险。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暂时避让。”
萧池还是不信,“你怎就敢笃定她没有复仇之心,毕竟她父母是被逼死的,古澜国更是惨遭灭亡。家国之仇,谁能释怀”
“旁人做不到的事,她能。”云衍语气坚定,“她是我见过唯一只朝着光明去走的女子,她信奉正义,尊重人命。她冷静,睿智,心怀大爱,绝不会被过去的恩怨所影响。”
云衍慢慢吐出一口气,“她所愿,是头顶青天,是山河安宁。我信她,亦请陛下信我。”
萧池定定望他,目光笔直,冰冷:“如她不能,你当如何”
云衍毫不犹豫:“不染陛下一寸山河,我会带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威胁朕”萧池怒目
圆瞪,云衍目光坦荡:“不是威胁,是承诺,我对陛下的承诺,亦是对韩玥的承诺。”
萧池双拳握紧,无数念头在心中腾起,又寸寸落下,“欧阳槿你可有把握”
云衍:“他总会出现,他以仇恨而来,我必不会手软。”
君臣二人有着好一会儿的沉默,一如幼时的争吵,情绪不能在爆发中解决,就只能在沉默中消化。
好一会儿,萧池终是一叹:“你就是拿准了朕只能信你,也罢,朕信你。”
云衍抱拳:“谢陛下,陛下放心,臣会处理好。”
“这会儿知道自己是臣了”萧池哀怨地瞪他一眼,“朕若视你为臣,早赐死你八百回了。”
云衍笑笑:“臣都知。”
萧池算是知道了,韩玥就是云衍的逆鳞,动不得。
但真能放心吗
只怕,此后,他心里又要多长一根刺了。
这些暂且不必说,萧池思索着道:“听你说起沈慧与周霖尸体上的花纹,朕倒是想起一事来。十三弟生病时,朕曾偷偷溜去探望过,他身上也长满了花形红疹,看着格外吓人。第二日,人便死了。”
“可是,这几日,朕找宫里的老人来问过,都说十三弟是染上风寒而亡。”
云衍眼眸一亮,“陛下可否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所看到的画出个大概形态来”
“朕试试。”萧池提笔边想边画,片刻后,几种形态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