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女佳妍”在评论区发布的“日本长枪种类图”,大家感兴趣的可以移步到评论区观看这图片。作者君将这帖子打捞起来了,这图中有古代日本的种种长枪的样式。
绪方他们启程后没多久——
塔克塔村——
“这c这是怎么回事——?!”
最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光景。
今日早上,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后,最上便一直焦躁不已——不为其他,就是因为被他派去清理塔克塔村的伊泽等人迟迟未归。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太阳已经升到接近朝五时(早上8点)的位置后,最上终于坐不住了。
伊泽他们迟迟未归,导致整个第一军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向前行进。
在征得生天目的同意后,最上亲率二十余名骑兵赶赴塔克塔村,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后所发生的事情就不难想象了。
重返塔克塔村后,伊泽被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给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伊泽c跟随着伊泽一起于昨夜留守于这村子的士兵们,瞪圆着布满惊恐之色或茫然之色的双眼,死死捂着身上的伤口,倒在地上,身体冰凉——这便是呈现在最上眼前的景象。
不仅仅是最上被这副景象给吓住了,那二十余名跟随着最上赶赴此地的骑兵也都被惊得目瞪口呆c面面相觑。
“是c是被虾夷袭击了吗?”一名离最上最近的骑兵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朝四周投去警戒的目光。
“不。”最上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你们到四周看看,看看村子周围有没有其他幸存的人,或是什么可疑的人。”
迅速下达完命令后,最上便提着他的那柄片镰枪翻身下马,朝不远处的伊泽的尸首缓步走去。
简单地查看了一遍伊泽的尸体后,最上紧接着又去查看另一名士兵的尸体。
就这样将现场所有士兵的尸体一口气全数看过后,最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重起来。
在最上检查完这些尸体后,他带来的那二十余名骑兵也刚好检查完了村子周围。
“大人,村子附近没有任何异常。”
“回营。”最上沉声道,“得尽快把这里的状况上报给舅舅”
第一军营地,某处营口——
“老中大人,您要离开了吗?”生天目用遗憾的目光看着身前的松平定信。
此时此刻,松平定信正与生天目相对而立。立花c以及他的那支“考察队”正在他的身后静候着。
抄手而立的松平定信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得尽快返回第二军,与稻森汇合,昨夜感谢你们的招待了。”
稻森所亲率的有5000兵力的第二军,现在就位于第一军后方三里外(11772公里),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目前正站在松平定信身前的生天目其实就是在给松平定信送别。
权倾天下的松平定信此时难得在他营中——生天目自然是想让松平定信在他营中多待一会,好多跟他套套近乎。
只可惜想要尽快回去和稻森汇合的松平定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生天目统率的第一军中久留。
他昨夜之所以选择来第一军的营地,只是单纯地想要跟生天目他打个招呼而已。
在听到松平定信的这番话后,生天目赶忙回答道:
“不敢当。下官只不过是做了应做的事情。”
就在生天目刚想再说些什么时,一名侍大将突然满脸焦急地自生天目的后方出现,然后迅速奔到生天目的身后,跟生天目耳语了些什么。
在这名侍大将的耳语结束后,生天目的脸色突然大变。
注意到生天目脸上那突变的脸色的松平定信,问道:
“生天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松平定信在这1万大军中所扮演的角色,类似于“督军”。
虽不掌握半点指挥权,但对军中所有的事务都有着过问的权力。
就算没有这项权力在手,光凭松平定信的“老中”的身份,也足以让生天目不敢对松平定信有半点军务上的隐瞒。
于是在松平定信的问话声落下后,生天目便连忙回答道:
“是您昨夜见过的那个最上,在刚才送来了最新的军情”
“昨夜负责清理塔克塔村的士兵迟迟未归。”
“我派去查看情况的最上已经于刚刚回营了。”
“据最上的汇报——负责清理塔克塔村的士兵们全部惨死。”
“是被赶来增援塔克塔村的虾夷所杀吗?”松平定信稍稍蹙起眉头。
“不是”生天目沉着脸摇了摇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要害被斩中c被一击毙命袭击那些士兵的人,似乎是有着极高水平的剑术的人”
“有着极高剑术的人?”松平定信原本稍稍蹙起的眉头猛地放开,原先有些细长的双眼缓缓睁大
啪沙c啪沙c啪沙
马蹄踩在雪地里的“啪沙”声以极有规律的频率,此起彼伏地响起着。
绪方一行5人2马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在深山某处缓缓向前行进着。
因为周围的地况不怎么良好,所以绪方他们也不敢让马匹跑得太快,只敢让马匹以堪称“悠闲”的速度前进。
坐在阿町和亚希利之间的莉拉塔因为有阿町c亚希利二人一前一后地保护着她,所以得以有余力把玩着绪方刚才送给她的小风车。
阿伊努人可没有风车这种玩意,所以这种只要轻轻一吹就能转起来的小玩意,自被莉拉塔拿到手后,就将莉拉塔的全副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虽说从莉拉塔的状态来看,距离她恢复如初肯定还是遥遥无期的,但她的表情和之前相比已经好了相当多,起码脸上多了些许的笑意,眼中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黯淡无光。
绪方刚刚一直有留心注意着莉拉塔的状态。
发现自己所做的那小风车所起到的效果要比绪方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的绪方,也不禁有种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啊,真岛先生,你看。”这时,坐在绪方身后的阿依赞突然向前一指,“前面的路是不是被堵住了?”
听到阿依赞此言,绪方赶忙向前定睛一看——只见前方的路上倒着许多棵大树,每棵树的树干上都压着厚厚的雪,将绪方他们的前路给堵得死死的。
“这些树是怎么回事?”阿町怔怔地看着拦住他们去路的这些树。
“这些树可能是被雪崩给冲垮的。”阿依赞解释道,“这种事在山中很常见的,时不时地就会有雪崩发生,然后冲垮一些树木。”
“真麻烦啊”绪方苦笑,“马跃不过去的看来只能绕点远路了。”
“希望这绕路不会花我们太多的时间啊”坐在绪方身后的阿依赞苦笑着附和道。
第一军营地,主帅大营——
第一军所有的将领们,现在都于主帅大营中齐聚一堂。
他们一如既往地坐在一张张马扎上,围坐于那张精致的沙盘的东西两边。
穿着铠甲的话,跪坐时将会极不方便,所以在古代日本的军队中,将领们都不会跪坐,而是改坐在小马扎上。
“哈”坐在秋月旁边的黑田一边打着大大的哈欠,一边抠着手指缝里的污垢。
待哈欠过去后,黑田偏转过头,低声朝身旁的秋月问道:
“秋月,一起来猜猜看为何如此突然地召开军议吧。我猜可能又是有什么任务了。”
“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才不猜。”秋月淡淡道。
“真无趣啊。”虽然被秋月给光速拒绝了,但黑田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沮丧之色,继续抠着手指缝里的污垢,借此来打发时间。
营中所有的人都默默等待着突然召集他们的生天目的到来。
呼——!
在所有人都百无聊赖地各做各事c打发时间时,营帐入口处的帷布突然被一把掀开。
众将纷纷循声侧头——只见3道身影出现在营帐的入口处。
其中的2道身影,都是大家都已经比较熟悉的生天目和最上。
至于第三人——此人没有身穿铠甲,只身穿普通的布衣,与在场所有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在此人现身后,营中众将却分别露出了两幅截然不同的表情。
绝大部分人——比如秋月和黑田则面露震惊。
而少部分人则是一脸疑惑。
跟着生天目和最上入内的这名身穿布衣的人,正是松平定信。
那些在看到松平定信后面露疑惑的,都是那些没有见过松平定信的人——不过他们虽不知此人为何人,但却能从衣服的材质c个人的气质上,隐约感觉出来此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自松平定信等人入内后,帐中众将纷纷起身,向入帐的松平定信与生天目二人行礼。
松平定信与生天目径直朝主座走去,二人并排相坐。
至于最上则坐在沙盘的西侧
,恰好坐在秋月的正对面。
在入座后,生天目便向帐内的所有人准确点来说是向那些不知松平定信长啥模样的人介绍现在坐在他身旁的人是何许人也。
得知这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正是那个松平定信后,那些刚才在看到松平定信后面露疑惑的将领们,其脸上的疑惑之色迅速转变为了像秋月他们那样的震惊之色。
至于秋月——他现在已从震惊中缓过了劲来,然后开始为松平定信为何在此而感到疑惑。
松平定信现在就在他们第一军的军营中——此事,秋月在昨夜就知道了,不过因为自己等级不够,一直没能见着松平定信而已。
据秋月所知,松平定信应该已经在刚才离开了他们第一军军营,前往位于他们后方的第二军,和总大将稻森会合才对,他为何会在此?
不仅仅是秋月感到疑惑,就连生天目现在也感到很疑惑。
刚才,原本都已经打算要离开的松平定信在得知负责清理塔克塔村的士兵们被拥有着极高水平剑术的人所杀后,突然表示不急着离开了,想参加这场为这一事件而召开的军议。
生天目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
介绍完松平定信后,生天目清了清嗓子,随后朗声说道:
“最上,把你刚刚在塔克塔村的发现,跟大家都说说吧。”
做起事来一向雷厉风行的生天目,没有跟大家进行任何寒暄,或讲太多开场白,直接开门见山。
被生天目点名后,最上应和了一句“是”后,缓缓跟现场众人诉说他刚刚于塔克塔村中发现的惊人变故。
“我仔细检查了一番每个人的尸体。”
“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是脸部c喉部等铠甲防护不到的要害受创,基本上每个人都是一击毙命。”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这些伤口都是用武士刀砍出的,虾夷的那些山刀根本就砍不出这样的伤口。”
“同时,从手法和伤口形状来看,将那些士兵悉数斩杀的可能只有一人。”
“所以我认为——将那些士兵系数斩杀的人,极有可能是一名剑术极高的人。”
最上用尽量简短的语句将自己刚刚在塔克塔村中的发现逐一吐出。
在最上的话音落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沉重。
于现在这种承平日久的环境下,目前主帅大帐中的诸位将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极好的身手。
但即使自身没有极好的身手,他们也知道在与身着铠甲的对手对决时,精准命中对方的面部c喉部等铠甲防护不到的部位有多么困难。
如果真如最上刚刚所猜测的那样——这3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是被一个人所击溃的那这人的剑术水平之高,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然,某人发言了。
而发言之人,是“仙州七本枪”之一的天道薰。
和秋月这种看上去就很像武士的人不同,天道是那种看上去特别不好惹的人。
天道留着有些凌乱的月代头,剃得光光的头顶有一道从额头划到后脑勺的长长刀疤,看上去就像有条蜈蚣趴在其头顶一样,看上去分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