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荣惊骇,难以理解的看着慕冰凝,“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都城现在没有足够多的灵宗,意味着,要启动斩杀灵师的阵法,你是至关重要的一人,没你,这个阵法就杀不了人。”
慕冰凝眼神越来越冷,“若是在修炼塔被成功炼化之前,你和那位灵师里应外合,让他杀进来,你破坏阵法,都城的强者,必然一夕之间,全部身死。”
慕荣浑身发凉,“你c你是要为父做叛徒?”
“这怎么能叫叛徒,欧阳彻乃是帝京十三皇子,是都城最尊贵的人,现在是那些家主造返,他们才是叛徒。”
慕冰凝说的掷地有声,条条是道,“此番若是你帮了欧阳彻,他必然会记你恩情,他和我们本就站在同一阵线的,日后我们将会是都城第一大家族。”
“可你若是帮的是都城人c九公子,他们顶多会饶我的命,但对他们而言,慕家和欧阳彻千丝万缕,断然是瞧不上我们的。我们慕家的未来,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若在灭亡和苟且偷生之间,慕荣便选了苟且偷生。
若在苟且偷生和崛起成第一大家族之间,他几乎无法抗拒的,选了第一大家族。
慕荣被慕冰凝说动了心,神色逐渐变得凌冽。
他拧眉,“可欧阳彻他们现在已经逃了,我即使想帮,也找不到他们人。”
慕冰凝动作缓慢艰难的从纳袋中拿出一只纸折的鸟,“这是纸鸢,上面有欧阳彻留下的印记,是以前他赠与我,让我找他时用的。你且拿去,注入灵力,它便会带你去找欧阳彻。”
看着这只纸鸢,慕冰凝晦暗的目光,流转出些许苍凉。
曾经,她竟也有和欧阳彻这般感情深笃的时候,可如今,他们之间,千疮百孔,早已物是人非。
男人心,果然是世间最不无情之物。
慕荣趁着夜色,悄悄地流出了城,在纸鸢的带领下,去往了毒雾森林深处。
在隐蔽的高处黑暗中,慕九歌融在一片浓黑之中,沉静而又冷漠的看着慕荣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嘴角勾起一抹薄冷的弧度。
随后,她往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翌日。
晨光初现,云长渊便悠悠然的出现在了潭水边,持着鱼竿钓鱼。
池墨从山下飞跃而来,匆匆的走到云长渊的身旁。
“师父,城中要出大事了。”
云长渊没有理会他,从容的钓鱼,他向来对这些俗事争夺,没有半点兴趣。
以往,池墨也不会将这些琐事报与他听,但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同。
他思索了下用词,说道:
“那个灵师已经从毒雾森林出发,前往都城了,他此行的目的,大概便是为了诛杀九公子。九公子还未将修炼塔炼化,此番,很危险。”
云长渊神色微动,只淡漠的道:“与我何干。”
师父这态度,是显然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池墨有些心焦,虽不知为何从北苍国回来之后,师父就再不见九公子了,可他曾见过师父对九公子的特殊和纵容,他仍旧觉得,师父是在意他的。
可如今
池墨沉声追问,“师父,你真的不去看看吗?九公子很可能会死的。”
云长渊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不耐的抬眼看向池墨,“别吵着我的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