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这条就被传开,很多地方张榜后,女子就逐浙不再上堂。”
沈笑扑腾坐下,到底还是古代,大齐仁宗若身体好,能多当几年女帝就好了。
“焦婶子去做什么了?”
“她不是有个男仆吗?前一天她就吩咐人去县城准备好她要的东西。
等她到了县衙大街,那仆人已经等着了。
从车上抬下一副棺材放到十字路口,焦婶子就直接坐到了棺材上。”
沈笑一下呆住了,周氏笑道:“焦婶子一手拿刀,一手拿茶壶坐那儿,瞬间就有许多人围观。
等到人聚了许多之后,她就自陈姓名,讲了她与书生家的事。
她家人也闻讯前来,她道:族老们不是说她污了家族名声,焦家女难嫁吗?她这是在洗清污名,她没有犯任何过错,她不担也担不起这泼天的污水。
后来县衙巡检来赶人,焦婶子就把刀架脖子上,说若不让她诉这委屈,这棺材正好装她的尸体。
这可是人命关天,巡检上报县令,也不知道那县令怎么想的,总之只派人维护好秩序,莫影响了通行,其他一概不管。
到了天黑,焦婶子在棺材上跪下道:她这份委屈,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所以她会一直呆在这里,晚上睡在棺材上。
犯夜禁该当的笞刑,还请县尊容后一齐责罚。”
沈笑服了,“当时县令准了?”
“反正没人赶,但是后来不知哪来了一队人,把焦婶子连人带棺材抬走了。”
周氏收起了竹筒,继续道:“正当大家都以为此事就算是结束时,第二天一大早,焦婶子他们又被送了回来。
且每天晚上抬去县衙附近的一处宅院就消失,第二天一早又将人送到大街上。
许多人猜测是不是县令派的人,但是县衙的巡检,捕头,差役大家都认识,这队人却没人认识。
也有人说是焦氏娘家人给她雇的镖行。
焦婶子在那棺材上讲了好几天,桩桩件件私亳不拉的都说了出来。
听到消息的都大老远去看。
据说,当时焦婶子每说一句话,都有人往外传给离的远听不到人听。
有许多人听到她说被前夫打到小产,又被前婆家软禁靠每天一碗凉水一个硬馒头熬过来时,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知道焦婶子白天为了不上官房,不仅不吃饭,只每次吃几个山楂丸,用茶壶嘴润润嘴。
有人帮她在棺材边搭起了凉棚,还给她专门围了个官房。
后头不仅有人送吃的给她,还有人到书生家门口去泼了墨。”
又重新挖沟的周氏不禁叹道:“也就焦婶子豁出去了,换个人,说不定真就给逼死了。
焦婶子在那棺材上讲了五天后,被仆妇背去了衙门口领刑。
县令传出话来,焦氏在一更天时因疾被抬走,不算犯夜。”
沈笑再次抬头远望,此时焦氏正在和吴伯娘在地头说话,隐约能够听到她们的笑声。
“大嫂,那队把焦婶子抬走又抬回去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