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丈夫儿子转道,管氏拉着沈笑进了一家门脸儿不大的绣坊。
沈笑对绣花不通的,但她知道架子上挂的绣屏很上乘。
花开富贵,喜鹊登枝,百子千孙图
屏风炕屏,绣帕,扇面,连嫁衣都有。
沈笑是看的目不暇接,手都不敢摸,唯恐惊了它们独自绽放的美丽。
一个小姑娘近前,礼貌招呼她,“小姑娘看有什么看重的吗?”
沈笑转身,“我是和家人来买绣线的。”说着她就指向了挑着绣线的管氏。
眼睛不经意的扫向对面的布店。
县城的街道并不如州府的宽阔。
所以沈笑一眼就看到对面布店有许多客人,伙计和掌柜忙的厉害。
一个客人搬着两匹布在布店门口,给店内连连拱手后,急退两步,扛着布就快步离开。
沈笑觉得不对,那人的身上的长袍,分明就不合身,“借过,”她拨开小姑娘,一下窜出店门,追那个扛布的去了。
“七两。”管氏发觉,丢下挑好的绣线,急步追出时,哪还有沈笑的影子。
只是猛的听到对面一声惊呼,“我的布,谁搬走了我的葛布。”
掌柜的快急死了,若非有客人说要裁半匹葛布,他还发现不了刚放柜面的两匹布不翼而飞了。
忙问伙计,刚刚第一个问那匹上等葛布的客人哪去了。
伙计,他不知道啊,小伙计吓的要哭,一匹上等葛布三两银,更何况两匹,他赔不起呀。
有个客人略一思索,道:“掌柜的,才将我见一人扛着两匹布,在门给你作揖来着。”
掌柜的一拍大腿:“定是那贼子趁我不备,假装付帐离去。”
报官吧,几两银追回,有一半得请请差役们吧,不报官吧,着实心疼。
客人们也都替掌柜惋惜之际,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青布上衫长裤的小姑娘,手里牵着一根长长的腰带进来。
腰带那头儿,赫然就是刚刚搬走两匹布的贼子。
他双手被捆,肩上还扛着那两匹布。
大家目瞪口呆之际,管氏扑到近前,连连拍沈笑的背,“你吓死伯娘了。”
沈笑嘿嘿一笑,将手中腰带扔给掌柜道:“这厮行迹可疑,我追上他时,他慌的大跑,这布显然没给您交钱。
另外他身上的衣袍,不晓得哪里摸来的,你们最好报官。”
掌柜接过腰带,才要谢人,曹捕头就带人追来。
“刚刚,有人报说,有两人在街市追逐,撞翻了几个摊位,是你们哪个?”
沈笑伸手指向偷布贼:“是他,他偷了布,我去追时,他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那贼子肩上的布,早被伙计抢走,此时被伙计踹倒在地。
曹捕头一看,熟人,“原来是你。
听说你还能徒手夺刀,厉害,不愧是小善人的女儿。”
“哎呀呀!原来是沈小善人的闺女。”掌柜连连拱手,道:“还请两位后堂安坐,我好请我家东家亲自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