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皆低头假装各自忙碌,坐着的喝茶看手指丹寇,站着的看脚尖看衣衫绣花,一个个都假装自己是个聋子,却又将耳朵高高支起,等着听殷老夫人的回答。
殷老夫人缓缓开了口:“娘娘误会了,老身与黎府的梁氏乃是几十年的好友,一直有书信往来,秦婠及?在即,老身便请了她来做正宾,这才有所来往。”
“是么?”陆皇后闻言笑了笑:“倒是本宫想差了,说来黎府的黎寒是个有才的,本宫身在深宫,对他的才名都有所耳闻,只可惜他好像因为与同窗起了争执,出手伤了人,被国子监除名了?”
殷老夫人闻言神色微动,回话道:“此事老身听梁氏提过,略有耳闻。”
“那确实是可惜了。”
陆皇后叹了口气,一脸惋惜模样:“被国子监除名可不是小事,那是行德有失,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参加今年的秋闱,毕竟我朝律法明确提过,参加秋闱者除了得是举人外,还必须德行无失,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就失了秋闱的资格,委实有些可惜了。”
听得这话,秦婠握紧了袖子里的手。
她终于知晓,李翰的行事作风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原来是与陆皇后一脉相承。
殷老夫人闻言抬眸朝上座上看了一眼,迎上了陆皇后的目光,她动了动唇,开口道:“皇后所言极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时冲动犯错,也实属常事,更何况,他也仅仅是与同窗起了争执而已,并未酿成什么大祸,若是因着这点小错,失了秋闱的资格,实在让人觉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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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也这般认为。”
陆皇后朝殷老夫人笑了笑:“既然殷老夫人都说,少年血气方刚一时冲动实属正常,那本宫就让翰儿去国子监祭酒那里求个情,让他早日回归课堂,相信经过此番教训之后,他定不会再犯。”
殷老夫人垂了眼眸,站起身来朝陆皇后行了一礼:“老身替梁氏,谢过皇后娘娘。”
“老夫人客气了,不过是桩小事。”陆皇后收了笑,淡淡道:“本宫有句话得劝劝老夫人,秦婠虽是老夫人一手拉扯大的,感情非比寻常,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伦常理,更何况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容易留成愁,秦婠的婚事,老夫人得抓紧了。”
殷老夫人屈膝朝陆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以往是老身考虑不周,婠儿大了,婚事确实该抓紧了。”
陆皇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杨了笑容道:“老夫人请坐,您是本宫请来的,实在无需如此多礼,坐着回话便是。”
“老身谢过皇后娘娘体恤。”殷老夫人回完话,重新落了坐,脸色虽是未变,可精神却已没有之前那般好了。
那厢静妃已经将话头岔开到了别处,一众人立刻出声附和,将气氛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陆皇后坐在高座上端着茶盏静静的看着,依旧雍容华贵。
坐在殷老夫人对面的李瑶轻轻叹了口气,向秦婠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