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是轻巧。”承德帝冷哼道:“你太皇爷爷曾许诺,后代子孙永不会从秦家手中收回虎符。”
李澈闻言看了一眼承德帝,承德帝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对智商的鄙夷。
承德帝恼声道:“让你说就说,这么看着朕作甚。”
听了这话,李澈收回目光淡淡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年代那么久了,记得这话的人还有多少?亲耳听到的人都死绝了,到底有没有这话,谁能证明?在者,秦家不是又得了一枚虎符么?孤不说,秦家不说,谁会知道此虎符非彼虎符?”
承德帝:……
李澈转眸看着他:“怎么?儿臣说的不对么?”
承德帝有些哑然,闷了半响才道:“君无戏言,你这么做,将你太皇爷爷置于何地?”
李澈闻言长长叹了口气:“父皇愚昧了,此一时彼一时,更何况,太皇爷爷的每一句话都遵守了么?皇爷爷的每句话都遵守了么?父皇的每句话都遵守了么?君无戏言,也得分对什么人什么事,若不能审时度势,不能变通,大胤必将走向没落,或许再传了两代,就会有旁人取而代之,一如当年太皇爷爷起势一般。”
“放肆!”承德帝猛的拍了下桌子:“你是在诅咒大胤江山?”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李澈一点没将承德帝的恼怒放在眼里,仍旧淡淡道:“父皇心里是知晓的不是么?不过是碍着面子。父皇对当年所作所为,早已心生悔意,否则不会说出有生之年不收虎符这样的话来。”
承德帝被他一眼看穿,也是彻底没了脾气:“反正朕也没多少时日了,大胤的江山是你的,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只是朕发现……”
李澈淡淡看了过来:“父皇发现什么?”
“朕发现你挺无耻的,像极了你太皇爷爷。”
李澈闻言移开目光,闭口不语。
“行了,朕也不同你说这些。”承德帝转了话头:“秦婠之事,你打算怎么办?若是她失了清白……”
“父皇想多了。”李澈淡淡打断了承德帝的话,冷声道:“儿臣会找到秦婠,在此之前,还希望父皇对外宣称,秦婠得皇后喜爱,被留在了宫中。”
“你也有怕的时候。”承德帝笑了:“竟连可能都不允朕提。”
李澈抿着唇不说话,承德帝不再逗他,正色道:“朕可以这般说,但皇后会不会配合朕不能保证,你最好手脚快些,日子久了,即便秦婠被找回,声名也已毁,做皇子侧妃可以,做太子妃却已万万不能。”
李澈垂了眼眸,冷声道:“儿臣知晓。”
承德帝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等朕不在了,你替朕向秦家道个歉吧。”
李澈闻言淡淡道:“要道歉父皇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朕不要面子的么?”承德帝猛的拍桌:“不管,朕要将这条写进遗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