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避开,也觉得无甚可避开的,只是暗暗心惊,比起大婚那日瞧见的李翰,如今的他瘦了不少,面色也有些苍白,全然不复以往记忆中的那般肆意的模样。
李澈轻哼了一声,让李翰回神,从秦婠面上收回了目光。
秦婠以为,李翰在面对李澈时,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可没想到,李翰非但没有不自在反而皱了眉恼声道:“你带着她作甚?难不成还要一道前往秦地?!”
李澈没有计较他的不恭敬,闻言挑了挑眉:“并非是孤要带着婠儿前去,而是婠儿担心孤的安危,舍不得与孤分隔两地太久,这才生死相随。”
他将担心、舍不得、生死相随几个字咬的极重,语声虽是清冷,可怎么听都是一股子浓浓的炫耀意思。
秦婠简直没眼看。
李翰闻言之后,当即就冷笑出声:“所以,你就拉着她来陪你一起死?!”
听得这话,李澈的眉眼瞬间就冷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李翰。
李翰却丝毫不在意,依旧面带怒色的看着他:“他对我都下如此狠手,摆明着是要取你性命,即便看在兴安侯府的面上,不会取她性命,可难保刀剑无眼,你便是这般将她捧在心尖上的?!”
说完这话,李翰还嫌不够似的,怒声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即便让她恨我,也绝不会让她嫁给你!”
这话一出,屋内顿时弥漫起了硝烟的味道。
李澈冷冷的看着李翰,语声也带了怒:“孤看你是伤的不够重,还有力气再这胡言乱语!”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秦婠顿时头皮发麻,连忙出声道:“二皇弟不必如此,是我坚持来随他前往秦地的。你皇兄虽然嘴上不说,可知晓你受了伤,他甚是担忧,连夜……”
“呵!”
“呵!”
秦婠话还未说完,李澈和李翰就齐齐冷哼了一声。
秦婠:……
行吧,终究是她错付了。
秦婠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李翰,轻咳了一声:“你们兄弟二人好好谈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这话,不等两人回应,秦婠就急急忙忙出了屋,还很是体贴的为二人关上了门。
李澈:……
李翰:……
四分相似的脸,互相看了一眼,又略带嫌弃的各自避开,屋中静默的可以,先前的剑拔弩张也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终究还是李翰先开了口,他看向李澈道:“你真的不该带上她。”
“这与你无关。”李澈冷声道:“孤来见你,不是要你对此事指手画脚。”
“那你来找我何事?”李翰苦笑了一声:“来看看我是如何无用的么?”
李澈看着他的模样,略略垂了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孤此次去秦地,正如你所言乃是凶多吉少,你若身子无大碍,便立刻坐马车回京镇守朝堂,孤已交代下去,若是孤此次不能回京,往后众人为你马首是瞻,孤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p>